與影帝合租的日子
&號房的房門打開,迎接陳靜姝的不是天使,而是魔鬼。
陳靜姝很有男人緣,卻從沒被使強過。
襯衣挨著脖子的兩顆扣子被扯掉了,陳靜姝抓著衣領,流著淚,在出租車司機探究的目光中上車,再在憐憫同情的目光中下車。
出門時天邊夕陽隱隱,這會兒已夜色昏暗,房間裡靜悄悄的,鍾沐白還沒回家,陳靜姝衝進衛浴間,狠狠地摁亮電燈擰開水龍。
滾燙燙的熱水兜頭淋下,陳靜姝只覺水流還不夠大,還不夠沖走噁心。
好噁心!
雖然脫身快,可那男人的髒手還是碰到她脖子了。
水蒸汽氤氳,牆上的壁畫分外刺目。
金黃的麥田,一條田埂小路蜿蜒其中,陽光明媚,麥穗在微風中起伏蕩漾。
鍾沐白說,那是裝修時老妖讓弄的。
陳靜姝無法理解衛浴間嵌這麼一幅壁畫的審美觀,這會兒,她覺得,自己不只理解不了老妖的審美觀,也不清楚他的三觀。
&號房門拉開後發生的一切像是在做夢。
那男人淫-笑著,鹹豬手朝她伸過來時,她腦子裡突然就想起前台小姐震驚的臉!
原來人家是這個意思!
手裡提著保溫食盒,片刻的猶豫都沒有,她舉起保溫食盒朝那男人狠狠砸去。
不敢等著乘電梯,怕那男人衝出來把她抓回去,她從步梯下樓的。
十一層樓,只用了幾分鐘就衝到樓下。
熱水衝去不適,也沖走憤怒,冷靜下來穿好衣服後,陳靜姝一刻不停收拾行李。
不管這件事跟鍾沐白有沒有關係,鍾沐白的房子她都不會住下去。
茶几上擺著一模一樣兩個水杯,白色的瓷杯,杯壁粉嘟嘟的一隻肥豬,鍾沐白買的,非要陳靜姝跟他用一樣的。
陳靜姝嫌一個樣不好分,他剪了一件毛衣,扯了一紅一綠兩條毛線系杯耳上。
&你用紅色的我用綠色的,這樣就混不了。」
他說這話時,得意地挑眉,似乎自己解決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陳靜姝靜靜看著,忽然間,心臟位置被什麼扎了一下。
除了屬於自己的東西,陳靜姝拿走了繫著紅色毛線那個杯子。
夜裡,迫切間肯定租不到房子,陳靜姝在去謝慎言家或是回家或是住旅館三個選擇題上微一猶豫,選擇了住廉價旅館。
很小的旅館,單人房是大房間分隔出來的,除了一張一米寬的床,就只剩一條小通道了,牆壁灰撲撲,屋頂掛著蜘蛛網,床單被套不知多長時間沒洗了,一團一團的黑黃痕跡,伴著一股子形容不出的餿飯菜味兒。
陳靜姝摸了摸床單,拿一件衣服展開鋪上,小心翼翼躺了下去。
一件衣服似乎隔不開床單的骯髒,才躺了一會兒,陳靜姝就開始覺得身上癢了起來。
開始是後背,不一會兒就是手臂脖子,簡直就像沾上武打小說裡面寫的痒痒粉,又像是掉進了螞蟻堆里,她覺得整人都癢了起來,甚至連內臟都在發癢。
陳靜姝跳下地,解開衣服看,什麼都沒有。
秋末,天氣很冷,皮膚在冷空氣里瑟索了一下,寒冷替代了騷-癢,陳靜姝穿好衣服重新躺上床,遲疑著,不敢拉被子蓋。
太髒了,和鍾沐白家香噴噴的被子相比,那床因為髒而從深綠變墨綠色的軍被像是從糞坑裡撈出來的。
蓋上去,自己會不會成為糞坑裡的爬蟲?
陳靜姝想像著自己成一條在糞坑裡爬動的蛆蟲的情景,深深地憂傷了。
&去哪裡了?」
&麼不在家?」
&哪裡?我開車去接你。」
……
嘀嘀一聲又一聲,鍾沐白的信息。
連珠炮的一個接一個問題。
陳靜姝剛看完,電話打了進來。
&怎麼把衣服都拿走了?發生什麼事了?」他迫切地問,伴著咚咚腳步聲,似乎是剛上了樓又往下跑。
陳靜姝勾了勾唇角,淡笑了一聲說:「我家裡有些事,我媽讓我回家陪她。」
從1108號房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