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海邊,小村。
一座孤零零的房屋,矗立在夜色之中。
空曠的房間裡,一名少年盤膝坐在蒲團上,手掐指訣,神情專注。
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映在他的臉上,他的肌膚蒼白光滑,宛如半透明的一般。
在空中,一道劍影隱約浮現,漸漸變得凝固,化為一柄透明短劍,清澈如水,隱約帶著青色。
少年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喜色,霍然瞪大眼睛,目光深邃,燦若晨星,盯著那柄仙劍,輕輕伸出手去,捏住劍柄,將體內僅存的靈力注入劍身,看著仙劍徹底凝結成形,許久之後,終於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凝劍多年,今日終於成了。
短劍只有巴掌那般大,兩根手指捏住劍柄,用透明的劍尖在腿上輕刺,傳來輕微的痛感,拔起劍時,卻毫無鮮血流出,也無任何傷口留下。
劉安邦蒼白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帶著些許無奈。
雖然仙劍已成,卻還差歷練,現在他修為不足,仙劍可以斬鬼斬妖,想要傷人卻是不行了。
但他立即振奮心情,不讓自己產生懈怠倦意。
既然仙劍已經煉成,以後逐漸凝練成長,最終成長為震天撼地的強大威力,都只是時間問題。
看著手中這柄小劍,劉安邦慨然嘆息,經歷這麼多年修行,自己終究還是走上了劍仙之路。
指尖輕點,劍柄現出兩個小字,呈古篆字形。
劍名:
——青霄!
劉安邦手持青霄劍,凝視良久,直到晨曦從窗外照進來,這才恍然發現,自己又修煉了整整一夜。
他捏住仙劍,輕輕將它揉成劍丸,一口吞了下去。
劍氣迅速布滿體內,斬斷一切迷障,堅定道心,讓他能夠在修行坦途上走得更順暢。
他開門走出屋子,站在晨曦之中,清風徐來,拂動他的鬢髮,心神也隨之飄動。
閉上眼睛,回想前情,將自己的一切過往都記憶起來。
劉安邦,十八歲,孤身一人,無親無故,這些年來在世界各國輾轉渡過,以捉鬼驅邪為業,在各地華人圈子裡薄有名望。
這還是他不喜歡出名的緣故,雖然接些驅邪的任務,也只賺到夠用的錢就收手,以免俗務過多,干擾到自己修行。
但多年來所接過的任務,沒有一件失敗的,為他建立了良好的口碑,曾委託過他捉鬼驅邪的海外華人對他讚不絕口,都說他雖然性情清冷了些,實力還是有的,也能夠盡心盡力為僱主考慮,讓他的委託價格一路水漲船高,還有更多的委託如雪片飛來,想請他去看風水的邀請也是多得不可計數。
半年前,他就已經收了手,專心凝結仙劍,今天劍成,終於可以去試著完成自己多年來的心愿了。
他抬起雙眸,望著海岸,看著海浪奔涌,眼神蒼茫空曠。
這是在北美,海邊一處偏僻小鎮的海岸線上,在此隱居半年,已經到了離開的時刻。
晨風中,他轉身離去,甚至不再看自己居住了半年的房屋一眼。
自北美出發,乘飛機離開,旅行了將近一天,終於在東南亞一條唐人街昏暗的算命館裡,見到了他想找的人。
「命師,我托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他坐在破舊的桌案前面,平靜地問。
桌案對面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瞎子,伸手在抽屜裡面摸索,半晌抽出一個文件袋來,打開來摸了摸,推給了他。
「命運變幻難測,我只在這份委託上,感受到一條命運的絲線,似乎是與你聯結起來的。」
劉安邦接過文件,也不看,伸手在上面摸索著,閱讀著上面的盲文。
「是……長期的保護任務?」
戴著瓜皮帽的老瞎子默默點頭,唇邊露出一絲詭譎的微笑。
「雖然是貼身保護漂亮女孩子的委託,也不用這麼猥瑣地笑吧……」劉安邦有點無奈地道:「按照這條線追查下去,真的有希望找到殺害我親人的兇手?」
十年前,他所有的親人一夜暴斃,身上毫無傷痕,也沒有中毒症狀,顯然是超自然現象,中了別人的暗算。
他當時出外修煉,逃過了一劫,此後幾番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