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風波算是暫時平息了,可鎮國公府上下並不太平。
姬景昱侍衛匆匆來報,「主子,京中不知何人傳出了關於您和桑二小姐的流言。」
「他們都是如何說的?」姬景昱完全沒將流言放在心上,隨口問道。
他望著床榻上的桑芸嫿,眉眼間儘是化不開的柔情。
往後他能與嫿兒長相廝守,手握重兵的鎮國公也會是他登上皇位最堅定的支持者。
除了嫿兒在被納入定王府之前與自己歡好這一點可能被人詬病,如今這局面,正是他曾經期待已久的。
「城中都傳,桑二小姐與您是」侍衛頓住了,他實在不敢將城中的流言說出口啊。
「你但說無妨,本王恕你無罪。」
「都說桑二小姐與您私相授受,早已拋棄定王妃苟合在一起,如今更是枉顧禮法」
「不必說了。」姬景昱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此刻心中仍升起一團怒火,「你去查出是何人傳出流言後就將他們滅口吧。」
他在外苦心經營了那麼久的名聲,不能因為區區一場流言就毀於一旦。
「昱哥哥。」桑芸嫿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淚花從她的眼角滑落,帶著幾分讓人憐惜的意味,「嫿兒往後都沒臉出去見人了」
「無事。」姬景昱一把握緊了她的小手,笑得溫和,「本王已經命你桑芸姝入宮請旨了,一會聖旨便能送到。」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就有小廝前來通傳,「王爺、二小姐,聖旨到了,還請你們去正廳接旨。」
等他們濃情蜜意互相牽著準備接旨時,那傳旨的太監就先含著笑開了口。
「雜家還說一會再去定王府給王爺傳旨,沒想到王爺也在,倒是趕巧了,省得雜家還需多跑一趟。」
姬景昱面色瞬間就冷了下來,正欲呵斥,就見太監揚了揚手中的拂塵,打開了聖旨,扯著尖銳的嗓音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鎮國公嫡次女秀外慧中,與定王情投意合,已有夫妻之實,特賜為定王側妃,擇吉日完婚,欽此——」
在聽清聖旨上的內容後,連帶著桑忠信、姜氏與一眾侍女僕從,滿正廳的人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再看看姬景昱,他的面色已經陰沉得可以滴出墨汁,而桑芸嫿更是氣得漲紅了臉,死死地抿著嘴唇才勉強沒有失態。
那傳旨太監可不管這麼多,只顧將聖旨往前一遞,催促了起來,「還請王爺、側妃娘娘接旨,陛下還在宮裡等著雜家復命呢。」
接旨,接什麼旨!
心中的怒氣已經讓姬景昱恨不得此刻就將面前的聖旨撕得粉碎。
他才安排人手去解決這些流言,結果一轉頭,原本還虛無縹緲的流言就被一封聖旨坐實。
「王爺、娘娘,請吧。」太監再一次的催促將他從滔天的怒火中拉回了現實。
流言已被坐實,現在當務之急是該想辦法挽回他在百姓中的聲望。
姬景昱攥緊了拳頭,上前去接過了那封聖旨,咬牙切齒道:「還請公公替本王向皇兄道聲謝,皇兄的賜婚,本王喜不自勝。」
為了對付他不惜使出這樣的手段,還當真是他的好皇兄啊!
「雜家必不負王爺重託。」傳旨太監笑眯眯地揮了揮拂塵,繼續道:「陛下還有條口諭,定王納側妃是皇家一大喜事,還望辦得風光些,顯出皇家威儀。」
「皇兄的交代,本王必不會忘。」望著太監遠去的背影,姬景昱咬著後槽牙惡狠狠道。
與姬懷瑾這筆賬,他早晚要算!
與他不同的是,桑芸嫿氣得漲紅的小臉卻恢復了幾分平靜,嘴角微微上揚,眸光中閃著幾分喜悅。
父親早就與她說過,因為先皇賜婚的緣故,有桑芸姝那個冒牌嫡長女在一日,她都得老老實實屈居在定王側妃上。
按照皇家規制,既為側妃入府所有儀制便該一切從簡,可陛下這口諭,那是不是意味著她能有一個風風光光的大婚?
一想到這種可能,桑芸嫿一顆心就激動得砰砰直跳,她輕快地接過了那封聖旨,歡喜地問出了聲,「昱哥哥,你說我們的大婚如何才能風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