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芸嫿的視線太過灼熱,嬌俏中又夾雜著些許醋意,看得姬景昱喉間一動。
他猛地想起今日來此的目的,只能壓下心中的憤怒,「桑芸姝,本王最後一次提醒你——」
桑芸姝定定地看著他,聽他說完餘下的話。
「別以為本王不會動你!」
狗渣男倒是會給自己找補。
「王爺的交代,妾身謹記在心。」桑芸姝淡淡地拂了拂身,側身看向站在她前方滿臉鐵青的桑忠信,「父親有話要與妾身說,就不耽誤王爺的好事了。」
在她轉身走向桑忠信的時候,不經意地揚起手,碰到了姬景昱的衣袖。
姬景昱正想叫住她,鼻尖卻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他周身生出些許燥意。
「芸姝。」桑忠信盡力擺出一副慈父的面孔,說得和藹,「你隨為父來書房一趟,為父想與你說說話。」
剛到書房,桑忠信立馬屏退了所有下人。
「吱嘎——」
隨著書房的門被緩緩關上,桑忠信慈父的面孔徹底破碎,轉而變得猙獰起來,怒斥道:「逆女,還不跪下!」
「方才你在府門前究竟是何用意!」桑忠信氣得吹鬍子瞪眼,「難道你是想眼睜睜地看著我們鎮國公府名聲掃地被人恥笑嗎?」
桑芸姝筆直地立在原地,強忍著淚水反問道:「難道女兒說錯了?」
「還是說父親並非為官清廉、兩袖清風之人?」
桑忠信被問得啞口無言,正想呵斥她,就看見桑芸姝掀起裙擺,「撲通」一聲跪倒在自己面前,淚水傾瀉而下。
「父親,你根本不懂女兒的難處。」借著寬大的衣袖,桑芸姝拼命地掐著自己的大腿才擠出了幾滴淚水,「從前你們只告訴女兒嫁給定王有千般好,可卻從未與人說過王爺竟是那般」
她死死地抿著嘴唇,像是遲疑了許久終於說出了心裡話,「王爺竟是那般絕情。」
「新婚當夜,他一踏入婚房就強迫女兒答應讓妹妹入府當側妃,女兒也是沒法,只能假意應下,誰料昨日入宮謝恩,王爺又在陛下面前提及了此事。」桑芸姝輕輕搖著頭,做出了一副痛苦的模樣,「妹妹身份尊貴,明明會有更好的前程,哪能屈居於一個側妃之位,是以女兒頂著王爺的壓力,在陛下面前回絕了此事,誰知」
「誰知如何?」桑忠信不由得問出了聲,他也想知道事情為何沒有按照他們早先計劃好方向發展。
「誰知昨日才從宮中回府,王爺就將妹妹接入了府中。」桑芸姝猛地抬眼,直直地看向桑忠信,言語中字字句句都是控訴,「妹妹與王爺舉止親密,更是讓滿府的下人都瞧得一清二楚。」
「王爺更是當著女兒的面直言,他今日會備上厚禮上門來與妹妹相見!」
「父親——」桑芸姝筆直的腰身兀地垂了下去,「今日回門,女兒出府時,不僅沒有王爺作陪,更沒有那些賀禮,甚至連一輛馬車都不曾有過。」
「王爺如此絕情,女兒心中萬般痛苦,可為了家中不會遭人非議,女兒只能出此下策了。」
聽罷她的話,桑忠信陷入短暫的沉默,又無奈地背起手,語氣和緩了一點,「讓你受委屈了,先起來說話吧。」
見她起身,桑忠信按捺不住心間的疑惑,趕緊問道:「你說昨日嫿兒去了定王府,還與定王舉止親密?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確讓桑芸嫿私下裡與定王多多相處不假,可他沒想到竟到了這一步。
堂堂鎮國公府嫡出的女兒與姐夫舉止親密,還讓滿府的下人都瞧見了,這傳出去豈不是要他們顏面掃地?
聽他總算問到點子上了,桑芸姝眼底微不可見的閃過一絲笑意,出口的話卻滿是震驚,「父親竟然不知道?」
她驚訝地掩著唇,垂下了眼眸,像是有幾分傷心,「妹妹昨日在府上就與王爺摟抱在一起,更是當著一眾下人對王爺」
「夠了!」桑忠信呵斥住了她,高聲問道:「來人!將二小姐帶過來!」
將桑芸嫿帶過來?
那只怕是有些困難吧。
桑芸姝唇邊揚著一絲淺淺的笑意,款款走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