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學海話音一落,站在許老大身後的虎子舅箭步上前一個熊抱:「潘哥!咱倆多少年沒見過面了,我可想死你了。這麼多年你都上哪去了?我問過我師父他讓我別打聽。下午聽他們說有個瘋子,我就覺得像你!他們說你瘋了,是真的假的啊?你可別嚇唬我!」說著話眼睛鼻子開始泛酸。
潘學海拍拍虎子舅的肩膀,輕笑道:「兄弟唉,潘哥也想你啊!有的時候,該瘋就得瘋。裝瘋要裝得像不靠別的,必須得裝到底,裝得持之以恆。還得瘋得招人煩招人咯應,就沒人搭理你了,沒人搭理你自然也就沒人揭你老底兒!知道《紅岩》裡有個裝瘋的老頭子華子良嗎,裝瘋十來年。你潘哥我比他怎麼樣,二十來年了!」
許老大在一邊連聲讚嘆:「敬佩啊,敬佩!潘哥跟那華子良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可潘哥您出來的時候看見其他人了嗎?我們家老二,李葉,李老二!就是在你家樓下開咖啡店那個。」
潘學海一臉茫然:「小兄弟兒您也甭問了,任成山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個瘋子呢,我還真就什麼也不知道。您瞧瞧我不也在這陰山背後喝涼風兒呢嗎。唉呀,看來天無絕人之路啊,既然你們來了,就給我找個落腳的地兒吧。」
許老大一看這麼晚,黑車司機早已經走了,往回也沒法回,雖然很忌憚仙姑媽的潑辣,但也只好硬著頭皮上華小仙姑家借宿。到了華小仙姑家,本以為三更半夜的叫門會很費勁,可屋裡還亮著燈,老陶李萍小魚兒正跟華小仙姑徹夜商量著什麼事情。
撞見小魚兒,許老大驚得目瞪口呆:「唉我去,怎麼你在這呢?」
小魚兒更覺得許老大問得缺心眼:「我在哪啊我不在這,我姐還在這兒呢!」
許老大又問:「把你送來那人呢?李葉,李老二!開捷達車那個……」
小魚兒說:「李葉把我送到這自己就走了,我哪知道上哪了他?」
許老大一拍大腿:「那你拿走那東西呢?還在你手裡嗎?」
小魚兒被他問的挺不耐煩:「李葉剛走綁我那男的就來取了。」
許老大覺得這事不可能這麼筒單,繼續追問:「他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取走了?你不是說你一回來就報警抓他的嗎?警察呢?」
小魚兒被問得不耐煩:「怎麼回事你這人,我騙你幹啥?他就是大大方方取的,小仙姑和我姐都看見了。我也沒合計他能來這麼快,要不你以為不報警啊我?
估計在小魚兒這也問不出更多有意義的線索了,許老大等人便跟華小仙姑說明來意。華小仙姑聽了也沒提幫忙的事,直接就說:「那你們先在我這呆一宿吧。」
仙姑媽剛要安排眾人就寢,院外大鐵門處又響起敲門聲。開門一瞧,來者正是陸思玲的父親陸凱真。放下陸凱真與陸思玲潘學海虎子舅故人重逢的場面不細表,原來陸凱真趕到這裡,是因為收到任成山的一封邀請函。信上寫道:
凱真敬啟:
自古班墨兩門水火不容,角力不休。然追根溯源本無大隙。予亦曾為墨下弟子後轉投公輸門下,嘗遍兩家冷暖方知爭端著實可笑。故以化雙方之干戈為玉帛,為成山此生夙願。
望我華夏之地名人雅士以藝會友之風頗盛,班墨又皆指木為業,成山不才願立一擂木試藝比,你我盡邀各自門下能人子弟,設局三場兩勝為尊。賽後無論勝敗,兩家從此攜手歸好,再無相犯。
另,令愛思玲與我班門掌門張公廣昌獨子張康情投意合。張康一表人才思玲秀外慧中,二小門當戶對實乃天作之合,我等長輩促此秦晉之好可順天意快人心。從此班墨聯姻共舉大業豈非一舉兩得?
成山托大善做主張,借班墨賽木之盛事成二小之婚。江湖之士不拘小節,適時普天同慶你我二人共飲喜釀。
然論賽論婚皆需德高望重之士堂前做鑒,成山保舉一人,坎子屯得道仙姑華氏可擔此任。
望吾友凱真成全成山美意。成山敬上。
信的後面,註明了時間地點,比武正是明天正午。陸凱真心切,連夜驅車從天津趕到坎子屯華小仙姑家。當然,他也做了比武打擂的準備,後續部隊第二天白天陸續趕到。
陸凱真念完信,華小仙姑聽樂了:「這人也真有意思,讓我作證人都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我也從來都沒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