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方城建造得如同城池,仿若城中之城。隆恩殿居於方城中心,前有隆恩門,後設明樓,左右配殿四隅角樓,猶如眾星拱月一般雄偉異常。
我拉著安瀾急急向城牆的門樓方向跑去,眼看著要跑到樓梯,安瀾一把拉住我:「你往哪跑啊,上面是城樓!」
我心急如焚:「城樓上有人影,看著像是打起來了,應該是小玲,我們快上去幫忙。」說完轉身就往城牆的樓梯上飛奔。
安瀾一把揪住我:「你等會,哪有人打架啊?我們都站牆根底下了,上面開打怎麼能怎麼一點聲都沒有,你不會又讓黃鼠狼子迷了吧?」
安瀾說完我心裡不免一激靈,有了前車之鑑心裡也不免犯起狐疑,但轉念又一想,在城內實在找不著陸思玲,時間又緊迫,哪怕真是黃鼠狼子下的套我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往裡鑽了,不鑽一鑽怎麼知道真假呢?
想罷我虎勁又上來了,大義凜然的對安瀾說:「前面是刀山火海這我也下了。老規矩,你在下面等我,五分鐘之後我要是沒動靜你就往陵外跑,不管怎麼樣這事跟你關係不大,一會還有啥彎彎繞誰也不知道,能脫身一個是一個……」
話還沒說完安瀾就橫手給了我一腦勺:「你說什麼屁話呢,姐是那麼不講究的人嗎?咱們和小玲妹妹一起來的,要走也是一起走。不過我倆又不會法術,說打你還是個二五眼,就這麼往前沖我倆勝算太小,先看看能找點傢伙事兒不。」
安瀾說的挺有道理,可這空蕩蕩的城內除了磚牆就是瓦塊,現扣肯定來不及,我拿什麼當武器啊?目光掃了一圈突然看到貼著城牆邊上放著一隻紅色的消防箱。我一拍大腿:對啊,滅火器,能噴能輪,怎麼也比空手強。
踹開箱子取了兩隻大號滅火器,也算配備上現代化學武器了,戰鬥力應該加強不少。時間刻不容緩,我倆一人手裡拿一滅火器,拔下保險銷處於隨時待發的狀態,就向城牆的樓梯狂奔而上。
在我大半個身子剛探出城牆時,本來挺安靜的城樓上突然噪聲四起,接著一團陰風夾雜著土粒沙石迎面撲來。事出突然我根本不及防備,沙土迷的睜不開眼睛,臉也被石子打的生疼。我抬手去擋,這時耳邊突然想起慘烈的喊殺聲,還夾雜著悽厲的哭喊與叫罵。
我拼命的用另一隻去拍臉上的沙土,讓自己能看清現在的情況,當我能勉強睜開一隻眼的時候立時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城牆上揮舞著手中利劍衝殺吶喊的正是那些守陵的八十披甲軍。
而與之對敵的是無數衣衫襤青衣小卦的男丁,這些人還無一不蓄著滿人鼠尾髮型。他們搭起人梯,從城牆邊緣如蟻潮一般向城牆上攀爬。好多人已經缺肢斷臂,但仍蠕動著身體向城牆內壁頑強的衝擊。
八十披甲軍不斷將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男丁砍翻在地然後蹬落城下,但城牆上人頭攢動,不管披甲軍士如何斬殺對方仍不見退卻。城牆上血光劍影殘肢遍地,風沙中陣陣腥臭衝刺著鼻腔,讓我的胃裡翻江滔海。這分明無是一場慘絕人寰的攻城戰啊!莫非剛才驟然響起的銅鈴聲是用來招喚披甲軍守城禦敵的?
面對人間地獄一樣的沙場,我自然膽怯,腳步停止不前,生怕再走半步會被無端捲入。
安瀾見我駐足不前,推了我一下:「合計啥呢,快走呀?」說著便超過我繼續向廝殺最激的角樓走過去。
我大驚:「你不要命啦?給我回來。」
安瀾沒明白:「你說啥?我咋就不要命了?」
我說:「你瞎啊?不會看啊?拿著個滅火器當槍使啊,過的去嗎?」
安瀾更迷糊了:「你到底看見啥啦?你又讓黃鼠狼子迷了吧?」說完便再次轉身走進了戰局裡。
這黃鼠狼子迷人的幻像能這麼逼真?我眼睜睜的看著安瀾從殺氣騰騰的披甲軍中如若無人之境。甚至不止是無人之境,而活生生的從劈刀揮劍的人身上直接「覆蓋」過去。
我突然覺得有點暈,眼前的戰場虛虛實實,似幻似空。這種感覺似乎很熟悉:有一次我的隱形眼鏡在打球的時候掉了一隻,雙眼視力相差懸殊時我看東西就是這種感覺。難道,現在我只有一隻眼睛能看見八十披甲軍的戰場?想到這,我試著閉上了左眼,眼前的亂象竟然在瞬間消失,就連聲音都不聽見了。我再閉上右眼睜
第六十九章陰魂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