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七年,一月初。
朝瑤山上,總教頭的房間內。
看著書桌上的公文,鐘山峨這位入道武神嘆了口氣:「楚齊光這小子,我給他安排的好好的京州不去,偏要去蜀州那種偏僻地方。」
只見公文上寫的內容是鎮魔司內部的入道種子名單。
楚齊光的名字赫然出現在刺妖學派這一系的第五位。
「他在中央好好干一、兩年,不比外派到其他州升的快多了?」
「以他的資質,一兩年後也肯定五境了,我再想辦法給他上個虛職千戶。」
「如此再過兩三年就能給他安排藥浴和天雷鍛體了。」
想起自己這已經安排好的火速升級路線,鐘山峨卻越發生氣,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如今你一個刺妖學派的,去了獵手學派大本營的蜀州,肯定要蹉跎幾年了。」
「還是太年輕了啊,就當是磨練吧。」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鐘山峨讓人進來,卻發現是丹藥講師李澗。
李澗將一封信送到了鐘山峨的桌上:「楚齊光知道您不日便要上任靈州千戶,今天走之前……請我把這封信交給您。」
來自於中央和鎮魔司內部的壓力,讓鐘山峨最後還是不得不去就任靈州千戶,趟一趟九邊軍鎮的渾水。
甚至上面要求之急……讓他一個月內就要到任,顯現出了中央的急迫。
而此刻收到楚齊光的信,鐘山峨也感覺有些意外:『這小子還有什麼要說的?』
打開信封一看,只見上面竟然寫了一首詩。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輕輕念叨著這首詩,鐘山峨心中陡然間也湧起了萬丈豪情,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方面是受到詩中的意境感染。
另一方面則是這首詩雄壯豪邁,天下少有,足以流傳千古了,而他鐘山峨的名字恐怕也會隨著這首詩流傳下去。
鐘山峨感慨道:「早就聽說這小子有些詩才,想不到還給我寫了一首。」
「他還說了什麼?」
李澗說道:「他說靈州北嶽府青陽縣的王家莊,那王家對他有知遇之恩,未來如果靈州真的亂了起來,希望總教頭能照拂這王家一二。」
鐘山峨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
朝瑤山的山腳下,楚齊光和張海柱、黃翔宇、李初走在一起,而江龍羽獨自坐上了豪華馬車。
經過這半年的讀經、學習、練武,楚齊光能看到自己此刻腳下的陰影之中,十根觸鬚來回伸展,散發出一股股邪意的光澤。
在他達到這十觸的水準之後,楚齊光就發現不論是練武還是愚者之環,都已經無法再讓他的境界有所突破。
此刻他最有效的增強實力的辦法,就是參悟《須彌山王經》,或者其他一切可以加快他參悟進度的辦法。
楚齊光心中感慨:『所以全天下想要入道的人,只有靠二十五正法。』
伴隨著每一次參悟,每一次倒計時都在不斷減少,楚齊光都能感覺到他自己的實力、肉身、氣血……全都在朝著一種非人的狀態一點一滴地改變著。
到了如今,他已經讀完了大書庫內一共五百多部佛經,活血法也衝擊到了第四層,參悟《須彌山王經》的倒計時變成了3121天14小時49分24秒。
楚齊光的身旁,黃翔宇望著白雪紛飛的山門位置,似乎又回想起了一年前他們在這等著上山時的景象。
雖然只有短短一年時間,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與上山前相比,都可謂是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黃翔宇平時總是覺得山上的日子太累太清苦。
每天都覺得教頭們太兇、丹藥太苦、飯菜太難吃、功課太難……
但此刻到了要離開的日子,他不知為何反而有些不舍了。
甚至就連江龍羽那張臭臉好像都不那麼討厭了。
坐在馬車上的江龍羽撇了黃翔宇一眼:「你看什麼看?我們又不順路,你坐不了我這馬車。畢
第269章 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