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江的東南角,有一座小城,這裡依山傍海,氣候溫和,取名溫州。人們總以為這裡布滿皮革廠,這裡的人都在炒房,卻不知溫州人經商不過數十年,而溫州建城已有兩千餘年,對吃的研究也有千年歷史。
如果你能和一個溫州人聊起豬髒粉這種食物,那這個朋友就算交上了:和湖南米粉一樣,沒有一碗豬髒粉能走出溫州,除非你來。而每個在外回鄉的溫州人,到家第二天的早飯多半是一碗新鮮熱氣的豬髒粉。
凌晨四點,人們還在睡夢中,這座城市的糯米已經炊上了。提前熬好的香菇肉湯,新炸的油條切成碎粒,蝦皮紫菜肉鬆芝麻,整齊排開。還有一桶桶現熬的豆漿熱氣直冒。
七點,上班的人們陸續來到,老闆,一碗糯米飯多肉湯少蔥,再加一碗甜豆漿。老闆熟練地從蒸籠里挖一勺糯米,澆上肉汁,鋪上油條,最後撒上蔥花,這碗滿滿碳水的糯米飯,是每個當地人一天的開始。
吃糯米飯一定要配湯。蛋花湯、豆腐腦、豆漿是常見的選擇。豆漿有鹹甜兩種,咸豆漿里會放油條紫菜蝦皮和蔥花,而甜豆漿里會撒黑芝麻,有任何忌口,記得提前告訴老闆。
咸黨和甜黨在這裡都能得到滿足。這裡的甜糯米飯和別處也不一樣。炸得金脆的油條,均勻撒上白糖和黑芝麻,混著糯米大口吃,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美味。
當湖南人和江西人還在爭論天下第一米粉時,溫州人哭了,因為豬髒粉根本沒走出過溫州……
豬髒粉用的是鮮米粉,每天早上去菜場可以買到新鮮做出來的,當天就要吃掉,無法儲存,所以這種米粉,溫州以外的地方很難吃到。
豬髒,顧名思義就是豬內臟,主要是大腸、小腸和豬血。處理得乾淨,燉上個把小時,吃起來才夠入味,軟而不爛,糯香十足。
豬骨湯色澤清,喝起來味道香濃,再配上爽滑的米粉,鮮嫩的血,和香糯的大腸,一碗大滿足。
到了晚上,辛苦一天的人們對碳水的渴求更加強烈。夜宵是重口味版豬髒粉。湯底的顏色一看就濃郁許多,配料乾脆全鋪滿大腸,湯里直泛著油花。
不同地方的水和米不同,做出來的米粉有本質的區別。這裡的米粉比桂林米粉更細一些,不會太有韌勁和糯性,講求爽滑和米香,浸過肉湯後,大口哧溜吃進去,深夜的胃和心都得到慰藉。
粉干是另一種米粉,將米用水磨磨成水粉,經過兩道蒸粉的工序,最後壓成細絲、晾曬成粉干。攜帶和儲存都很方便,是溫州人家中常備、外出也常帶的乾糧。
有粗細兩種,未煮之前看上去也許只有大小的細微差別,但吃起來口感全然不同。粗粉干適合煮湯麵,煮的時候要小心火候,稍有不慎就可能煮爛,煮好之後要馬上吃,粉干很容易吸水,放置一會就會坨掉。
配料很自由,可以只是簡單地炒個蛋加肉湯,也可以是豐盛的一碗海鮮粉。整條小黃魚、鮮牡蠣、鮮蝦、蝦干、鰻魚乾……
起大鐵鍋,下豬油,先炒佐料:雞蛋、豬肉、洋蔥胡蘿蔔,然後下泡過水的粉干,倒入佐料,最後下蔬菜,一盤鑊氣十足的炒粉乾熱氣騰騰。
吃起來韌韌的,帶點鍋巴的部分最精彩,金黃焦糯,配上豐富的佐料,滿口油香。
沒有糯米飯的地方都是他鄉,沒有炒粉乾的地方都是流浪!
在這裡一頓飯可以沒有肉,但絕對不能沒有魚。如果要選擇餘生只吃一種魚,那這裡的人肯定會選:鮸魚。
溫州人吃鮸魚有多瘋狂呢?前兩年媒體做過統計,說一年吃掉718噸鮸魚,價值15億元。
一斤魚肉混合三兩紅薯澱粉,不多不少,這樣做出來的魚餅既有魚香,又足夠彈牙。要蘸醬油醋。這可是溫州人的海鮮法寶,醬油兌醋 1:2 的黃金比例。無論是吃海鮮還是雞鴨鵝肉,都靠這小碟蘸料來調味。
魚丸也不是球形,而是不規則的條狀。同樣用鮸魚混合白澱粉,加入蔥薑絲,揉捏至魚肉有彈性,然後用刮板一點點燙入沸水中,等到浮起來,魚丸便熟了。
喜歡加很多醋、胡椒粉和蔥花,吃不慣酸味的也記得提前打招呼。魚肉外滑里嫩,很有嚼勁,魚湯鮮美,酸辣調味去腥提鮮,十分開胃。
同樣是魚肉加番薯粉,做出來的敲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