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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之後,其餘孩子如同往常一樣開始早課,而艾琳娜則端起早餐去照顧還在臥床靜養的貝尼特斯。
孤兒院的面積不算大,貝尼特斯的房間距離餐廳也就幾分鐘路程。
英倫地區特有的木石結構的房屋,雖然堅固但是在防潮防濕方面,無疑是相當糟糕的。
艾琳娜一推開門就感覺到湖畔房屋中特有的那份潮濕,皺了皺眉,女孩將手中的托盤放下,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
清晨的涼爽微風將屋裡的潮濕感一掃而空,讓人精神一振。
「還好有你在,不然現在孤兒院肯定已經是一團亂麻了,真是辛苦你了。」
艾琳娜身後傳來一個厚實的中年男子聲音,轉過身,只見貝尼特斯從床上撐起身子,半靠在牆壁上,雖然因為風寒與偏頭痛,他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不過比起前幾天的萎靡情況,如今的精神明顯已經好多了。
「如果下次你再瞞著我,偷偷去打黑拳賺錢,我發誓下次絕對不會管你了。」
銀髮女孩輕哼了一聲,氣勢洶洶地走到貝尼特斯床前,湖藍色的眼睛裡寫滿了責備。
如果說有濫好人評選的話,貝尼特斯絕對能夠排在前幾名。
貝尼特斯生於一個貧窮的大家庭,父母沒錢送他上學念書。曾吸毒、混社會,向神父求助時,卻被趕出教堂,幸好一個西班牙兄弟會收留了他,並讓他接受教育,成為神父。
想到自己童年無助的經歷,貝尼特斯索性就在自己的小教堂旁邊建立了一個孤兒院,靠著政府的補助、社會的捐贈、以及自己擔任神父的收入照顧孤兒。
艾琳娜就是那個時候被他從倫敦街頭撿回來的孤兒之一,要知道六年前剛剛穿越的艾琳娜,連英文都說不連貫,如果不是幸運的遇到貝尼特斯的話,可能就連生存下去都很艱難。
不過,隨著孩子們逐漸長大,孤兒院的經費還是越發緊絀起來。
不願放棄孤兒們的貝尼特斯為了籌集經費,只好不停在相鄰的鎮子做著兼職零工,前幾天甚至開始偷偷前往城市的地下拳擊場打黑拳。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風寒引起的強烈偏頭痛發作,導致貝尼特斯不得不選擇向艾琳娜坦白求助,艾琳娜可能至今還被蒙在鼓裡,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豐盛的一日三餐。
艾琳娜氣鼓鼓地端起碗,遞到貝尼特斯手上,一邊連珠炮一樣抱怨地責問道。
「去年世界盃時,押注賺的錢應該還剩下很多啊?為什麼要去打黑拳,而且我們約定過孤兒院的經濟來源方面,由我來想辦法麼。先把湯喝了——」
雖然前世她不是什麼資深球迷,但因為那首《don「t cry for me argentina》,隱約還記得這一屆那隻由馬拉多納帶領的悲情阿根廷,靠著那幾場冷門還是賺了接近六千英鎊。
哪怕翻修了孤兒院的屋舍以及提高了大家的三餐待遇,按理來說,至少也沒有困難窘迫到需要貝尼特斯去地下拳場的地步。
貝尼特斯吹了吹手中的湯碗,抿了一口,語氣平淡地回答道。
「那六千英鎊我幫你存起來了,翻修屋舍和三餐用的是之前孤兒院的儲蓄。」
「為什麼?!誰讓你去存起來的啊!」
聽到貝尼特斯的回答,銀髮少女宛如炸了毛的貓一樣,手臂揮舞著,生氣地瞪著眼前的男人質問道。
如果不是考慮到他身體剛剛恢復,艾琳娜甚至都有一種想撲上去打人的衝動了。
貝尼特斯聳了聳肩,不緊不慢地將口中煎蛋咽下,看著張牙舞爪的艾琳娜,好奇地指了指手中空碗反問道。
「那你先坦白告訴我,這是什麼?要知道上一次野生動物保護協會才因為你在湖裡炸魚,特地找上門來過一次。況且,我可不知道附近什麼時候突然多出了一種叫做蘇格蘭圓臉胖雞品種。」
之前每一次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艾琳娜都是隨口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所以貝尼特斯一直都很好奇這些天這個免費的雞湯的來源。
艾琳娜攤了攤手,於是大大方方地承認道,「好吧,這其實是燉貓頭鷹湯。」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