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略微籠絡了一番太史慈後,便請他先行啟程,移師去鄱陽縣,為後續進攻祖郎做準備。
不過,考慮到剛從丹徒地圖撤回來的兵馬需要修整,豫章那邊關羽新收編的部隊也不曾訓練,
而且諸葛瑾也需要時間尋找更好的與祖郎開戰的藉口,所以綜合算下來,一個多月之內是不太可能重新打起來了——
諸葛瑾找藉口,也不是找給祖郎看的,而是找給許都朝廷看的。如果藉口找得不夠好,無法充分襯托出祖郎是想附逆,那麼滅祖郎的功勞也就不足以讓劉備正式被朝廷升揚州牧。
好在眼下三月初也確實不適合用兵,春耕農忙季還沒過去呢。再等個把月,在春夏之交相對農閒時動兵,才不破壞生產。等祖郎打得差不多時,劉繇的利用價值也就到頭了,可以安心去了。
至於袁術稱帝的事兒,現在顯然也是被諸葛家的節奏拿捏了,出現了拖延——歷史上袁術這時候已經要稱帝了。但去年被劉備擊敗一事,多多少少對袁術的信心產生了影響。
而呂布聯袁、曹操敗於張繡死了長子和典韋,這兩個「利好消息」與原時空並無二致,是袁術本來就該收穫的利好。
所以現在的情況屬於利空多了一條,而利好依然照舊,袁術可不得再多等一點好消息,才能攢夠「狂妄值」,壓住內部的反對稱帝意見。
諸葛家手上就捏著這兩條促成袁術狂妄的利好,暫時隱忍不發,也就能稍稍給袁術降降溫,到最有利的時間點,再把這最後兩把柴燒上去。
豫章諸葛瑾、關羽、太史慈那邊的準備工作,暫且按下不表,反正還要一個多月才會真的動武。
且說廣陵郡這邊,劉備帶著諸葛亮回到廣陵城後,立刻迫不及待地開展了很多工作。
陳群和糜竺早就等得望眼欲穿,去年諸葛瑾走之前,各自畫大餅許諾了他們不少東西,就等人來兌現。
所以諸葛亮一來,就被這兩人向劉備百般求告借走了。
劉備也知道那些事情比較緊急,也沒有阻攔,只是關照糜竺和陳群別累到諸葛亮了,每天天黑要準點放諸葛亮回來休息。他自己說不定還會抽時間夜訪請教、順便請人吃個飯什麼的——
按劉備原本的脾氣,夜訪肯定是請人喝酒的。但諸葛亮表示,此番出行前,大哥關照過他,說未及弱冠之年,除非是典禮場合,否則不許喝酒,以免傷身。
劉備對諸葛瑾關照的家訓還是很遵守的,他不讓阿亮喝酒那就不喝。
諸葛亮被暫時借走後,劉備這幾日自己一個人閒了下來,處理別的事情也沒什麼情緒,總覺得失去了什麼。
彷徨之際,好歹他也意識到自己不能浪費時間,就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擅長項,挑了點有意義的事情做——
劉繇被安置之後,一起跟著來的,可不僅僅只有一個太史慈,以及幾個軍司馬、曲軍侯,還有一堆其他人才呢。
那些武職人才都跟著太史慈去了鄱陽,文職人才卻還留在廣陵。
劉備就決定拿出自己的人格魅力,好好跟這群文官混混熟,看看能不能挑出一些可用之人。
回到廣陵後的第三天,劉備就設宴款待了那群劉繇麾下文官,還給每人賞賜了一些緞匹錢財,宴席上姿態非常禮賢下士,一個個親自陪飲談心,觀察他們的人品、才能。
短短一頓飯的工夫,劉備就觀察出,劉繇麾下最有前途的兩個文官人才,分別叫孫卲和是儀。
這倆人都是北海郡人,原本都在孔融手下做過事。
三年前劉繇從淮浦南下接任揚州牧時,從孔融處招攬了老鄉太史慈,孫卲、是儀就是那時跟著太史慈一起南下求官的。
是儀是個偏武略的文官,雖然入仕時是文職,但現在在劉繇麾下,掛名的卻是都尉。
劉備跟他聊了幾次,還向其他同僚旁敲側擊,便得知是儀擅長分析軍情,能從細微處看出別人注意不到的情報,也曾多次給過劉繇建議。可惜劉繇的決策不行,在跟孫策的交手中還是屢屢失敗。
但劉備顯然不會靠「歷史戰績」來鑑別人才,他非常清楚,有時候戰敗就是統帥決策無方,不能怪到手下的情報分析參謀人員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