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不同意。」雲歲晚坦然說。
興昌伯眯了眯眼,「你不知道我和楚修遠是什麼關係嗎?現在這一點小事都三推四阻,就不怕回去惹他生氣?」
上京城的婦人不都是以夫為天的嗎?
他才不信雲歲晚是個例外。
「就算是夫君生氣,我也不會說這種自我貶低的話。我就是我,不會因為嫁給任何人,而成了自我貶低的附屬品。」
雲歲晚的話讓姜氏睫毛一顫,她驟然抬起頭,眸色晦暗不明,似是在想些什麼,卻並沒有開口。
雲歲晚繼續說:「更何況,陳小姐讓我說的話,不止是對我的貶低,也是對我夫君的貶低,我們夫妻倆應不了。」
雲歲晚不卑不亢,讓陳秋兒一時有些無措。
如果雲歲晚不肯幫忙,那她是不是就完了,除了嫁給楚修遠就再也沒有出路了。
陳秋兒氣得指著雲歲晚,「你,你怎麼這樣沒有良心,我都落到這種絕境了,你只要說幾句話就能解決我的問題,為什麼袖口旁觀?」
雲歲晚悠悠起身,慢慢抬起眼眸,氣勢壓得陳秋兒一時噤聲。
她往前走一步,陳秋兒就後退一步,直到陳秋兒被踉蹌地抵在茶几上。
「陳小姐,你為什麼會落到這步田地,你心知肚明,自己惹出來的事就自己去解決,不要像個巨嬰一樣,成日裡指望別人。」
雲歲晚回頭看了一眼興昌伯,「如果興昌伯找我過來只是為了說這些無聊的八卦,我就先行告辭了。」
她說著就要向外走去。
興昌伯哪裡能讓人這麼輕易地離開。
「站住。」
他聲音渾厚,竟然也有幾分久在疆場的氣勢。
隨著他話音起,興昌伯府的一群小廝圍了上來。
姜氏見了這場景也是不可置信,「老爺,你讓人攔住瑞王妃是什麼意思?」
興昌伯沒心思搭理姜氏,只看著雲歲晚,「瑞王妃,你今日既然來了,就要解決我女兒的事,不然何必浪費那一番車馬,你們瑞王府休想渾水摸魚,占我女兒便宜。」
「說到底,你還是覺得是我們瑞王府想要娶令千金?」
雲歲晚絲毫不慌亂,她回身輕蔑地打量著陳秋兒。
「不然我替王爺立個字據,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陳秋兒入我瑞王府?」
「你!」陳秋兒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屑一顧,一時羞憤,「我如何不能入瑞王府,我哪裡比不上你。」
冬日寒風吹得雲歲晚大氅上的風鋒輕擺,襯得她一張秀顏愈發明艷。
雲歲晚唇角輕勾,「憑你太過愚蠢,話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我們瑞王府沒有求娶陳小姐的意思,還請興昌伯的人讓路。」
她這話中沒有半分怯弱,也沒有祈求,只是不卑不亢地要求。
興昌伯眸光迸發出寒意,這種眼神他太過熟悉了,就和從前那些瞧不起他的上京城官宦子弟們一樣。
明明他現在是滕王的舅舅,手握平虜大將軍留下的兵權,她還有什麼理由瞧不起自己。
興昌伯攥了攥拳頭,「瑞王妃,只要你答應按照秋兒的話出去和所有人說一遍,我自然會放你離開。」
「興昌伯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
雲歲晚直接從腰間解下了長鞭,瑞雪紛飛,落在她長睫上,銳意盡顯。
「我不是在請求你放我離開,而是在通知你,不要攔我。因為,你攔不住。」
長鞭劃破白雪,盪起層層疊疊的雪絮。
興昌伯府的小廝一時不敢上前。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她拿下,一個女子也敢在我興昌伯府作妖?」
「等一下。」
姜氏開口。
興昌伯本以為有自己開口,這些小廝並不會聽姜氏的話,沒想到,那群下人竟然當真不動了。
他氣急敗壞。
明明回到上京城,他是衣錦還鄉,應該所有人都艷羨他,所有人都聽從他才對。
為什麼全然不是這樣,外面的人嘲諷他懼內,說他連個妾室也不敢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