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準備好沒有?咱啥時候動身?」
院子裡的人,跳下馬,大聲呼喊著,朝屋裡走來……
一瞬間裡,陳叫山腦袋中飛快地琢磨著:這夥人進來後,發現了我,會是什麼反應?姚秉儒會不會立刻翻臉,命人將我控制?十幾個人,十幾條槍,一旦鬧將起來……
不過,一個念頭,很快便令陳叫山平息下來——姚秉儒不可能在自己母親面前,跟自己翻臉,更不可能,殺人……
這個念頭,是一個賭注,但陳叫山信心滿滿,理由很簡單——姚秉儒多番要求,要母親跟他去太極灣住,癱婆都不答應!充分證明,癱婆對太極灣的人,對混天王,心有不滿,甚而忿忿,這不滿與忿忿,便是一條鴻溝,橫在母子之間,一時難以填平,令姚秉儒費神不已……而今,即便姚秉儒一時難以消除、填平鴻溝,也絕對不可能再將此鴻溝,挖得更深,刨得更寬……
「娘,兄弟們看你來了……」姚秉儒鬆開癱婆的手,要起身朝外,陳叫山也隨之站了起來……
「都進屋坐,進屋坐……現在怕是太陽都大了吧?」癱婆向外招手……
趁著這當口,姚秉儒便朝外走,陳叫山一步並上,與姚秉儒並肩,將胳膊搭在了姚秉儒的肩膀上……
兩人並肩而行,剛到堂屋正中,外面一伙人,也走到了門檻前……
「大哥,咱娘答應了麼?」走在最前面的一位鷹鉤鼻漢子問。
陳叫山看看鷹鉤鼻漢子,又看看姚秉儒,立刻判斷出:這夥人,是姚秉儒的嫡系!他們都將癱婆叫娘,已然親兄弟一般了……
姚秉儒胳膊抬了抬,嘴巴張了張,還未完全抬起,完全開口,陳叫山已經暗暗使用「巳柔拳」之「極柔綿進」,將姚秉儒的雙臂完全控制,而且,只有姚秉儒心裡清楚,別人是看不出來的!
不待姚秉儒開口說話,陳叫山搶先說話了,「咱娘說了,還是四道灣住著舒坦,還是先住四道灣……」說著,便一轉頭,高著嗓門,沖睡房喊,「娘,你要喜歡住著,咱就先住著,娘,成不?」
癱婆聽見陳叫山的話,聽見陳叫山也喊自己娘,心裡歡喜得很,這些後生嘴巴都乖,都甜,都把自己喊娘,這都是因為兒子會為人啊,會處人啊……癱婆點著頭,大聲地說,「就住著,娘哪兒也不去的……」
姚秉儒的兄弟們,聽見陳叫山也管癱婆叫娘,便料想陳叫山與姚秉儒是好兄弟,且兩人勾肩搭背的,關係非同一般哩!鷹鉤鼻漢子,反應最快,沖陳叫山拱手以禮,「這位大哥是……」
「噢,這位是……」姚秉儒接話倒是快,但話說半截子,卡了殼……
「我是陳叫山……」陳叫山不待姚秉儒接著說,便提前自報了家門……
門檻外的兄弟們,聽到「陳叫山」這三個字,身子都猛然緊了一下,下意識地將手裡的長槍握緊了一下,一怔……但飛速之間,又都輕鬆下來,手又從槍上鬆開了,臉上的笑容,又快速地恢復了……
陳叫山見此,笑容更加燦爛了——這一切,都跟自己預判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自己這一賭博,真是賭得妙到極致啊……
既然都報出了名姓,既然都叫了娘,既然都默認了親兄弟……事已至此,陳叫山索性將手從姚秉儒肩膀上放開,沖門檻外的漢子們逐一拱手,「唉,陳某在樂州混飯,與秉儒相隔兩地,日夜想念秉儒,想念咱娘……這不,此次借著取湫的工夫,正好過來看看咱娘,看看秉儒……都是親兄弟,都是好兄弟,將咱娘和秉儒,關照得很好!我陳叫山心裡感謝兄弟們,感激兄弟們,請受我陳叫山一拜……」說著便彎腰鞠躬——
鷹鉤鼻漢子一步跨過門檻,一下扶住陳叫山,「陳哥,你這不是折煞兄弟們嘛!都是親兄弟,何必這樣見外?久聞陳哥大名,收拾了田家莊那些個操蛋貨,我羅明寬心裡敬佩陳哥啊!」
「陳哥,柏樹寨的貔貅疙瘩,聽說被你打服了……那是個牛人哩,陳哥,你功夫可真厲害呀!」門外一位漢子,索性將長槍扛在了肩膀上,像莊稼漢子扛著鋤頭那般,笑著說,「回頭你教教我們哈……」
「陳哥,聽說山北張鐵拳,金安劉神腿,被你打怕了,現在見了你,就跟個龜孫子似的……」
「我還聽說了哩,陳哥你
第一百零五章 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