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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蔚蔚傻傻看著謝遠頤嚴肅的表情,一股慚愧從心而生,她愧疚地看著他:「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周全……」
謝遠頤搖搖頭,他沒想到蔚蔚竟然當真了,看著蔚蔚有些沮喪的樣子,謝遠頤心中閃過微微的困惑,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個眼睛深處不經意會閃過野性與靈性的女孩子這樣惴惴畏縮,他無聲嘆息一聲,輕輕敲她的頭:「逗你呢,傻姑娘。」
蔚蔚楞了半晌才回過神,意識到他是在開玩笑,蔚蔚心裡一松,隨即想到自己被戲弄,又忍不住有點囧,揉揉被敲到的頭,她忍不住小聲咕噥了一句「人傻不能怨政府」,惹得謝遠頤又是一陣笑。
蔚蔚看著謝遠頤笑容愉悅的側臉,與他並肩而行的他,舒展的眉目和眼尾似有若無的笑紋距離她很近很近,偶爾,她的肩膀會輕輕碰到他的手臂。她低下頭,就能看到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讓她想起那個如夢如幻的音樂會之夜,想起他的手比她想像的更修長、更有力量,帶著似溫似涼的溫度,穩穩的,給人無限力量,讓人握住就想一輩子都握住不放開。蔚蔚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是剛才過馬路的時候,他拉著她,然後就這麼拉住沒有放開,蔚蔚不敢奢想他是故意不放開,她只敢想,也許,他只是忘了放開而已,可是,蔚蔚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手指,立刻感受到對方的手緊了一緊,她忍不住抬起頭去看謝遠頤,他的表情那麼自然,仿佛拉著她的手是那樣自然而然的事。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在蔚蔚的心裡發酵,變成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她,讓她忽然有勇氣輕輕地叫他:「謝遠頤。」
「嗯?」謝遠頤回過頭來看她,目光專注。
「嗯,謝遠頤,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謝遠頤挑挑眉:「你說。」
「你……」蔚蔚深深吸口氣:「你生病,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謝遠頤看了她一眼,用一種理所當然又有點漫不經心的語氣,慢悠悠道:「剛談個女朋友,就讓你在醫院看見我一臉熊樣,這不合適吧?把你嚇跑了怎麼辦?總得裝幾天樣子吧?」
「……」蔚蔚瞪他,忍不住瞪他!如果他不是謝遠頤,她幾乎要覺得他油腔滑調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油腔滑調?」謝遠頤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語氣。
「……,……,……」
「蔚蔚。」謝遠頤叫她,等葉蔚蔚不情願地抬起頭看他:「肚子裡罵我呢?」
蔚蔚忍不住撇撇嘴:「沒,沒有。」
「蔚蔚?」
蔚蔚終於翻了個白眼:「真沒有,我腹誹呢!」
修長溫涼的手用力揉亂了蔚蔚的頭髮,髮絲柔順中隱隱帶著倔強的觸感和蔚蔚懊惱的低叫像甘泉清水,在這炎炎夏日裡令人心曠神怡,謝遠頤看著那雙不經意與自己視線相交的大眼,水漉漉的,有點囧、有點憨,也終於露出她平日裡不知為何要深藏起來的刁鑽精怪,他忽然手中再次用力,將葉蔚蔚剛整理好的頭髮再次揉亂,不等她抗議,伸長手臂環住她的肩頭靠向自己:「蔚蔚,這樣很好!」
靠在謝遠頤的肩膀,蔚蔚怔愣了片刻,聽到謝遠頤低沉幽涼如同大提琴音一樣的嗓音說「蔚蔚,這樣很好!」,一剎那,蔚蔚眼裡重重地被從淚腺里噴薄的熱氣燙了一下,有些疼,卻疼得那樣令她快樂,他說「蔚蔚,這樣很好!」,他沒說她很好的這樣是哪樣,但她卻好像明白他在說什麼,即使她無法說清楚他在說什麼,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說她很好,他說這樣的她很好!蔚蔚想哭,也想笑,有人說她很好!而且是他說,是謝遠頤說她很好!從來都沒有人對她說「蔚蔚很好」。
葉蔚蔚生平第一次做出一個大膽的動作,她伸出雙手,大膽地、第一次不經過詢問、不經過允許,出其不意狠狠地用力抱了一下謝遠頤,力道很大,勒在謝遠頤的腰間,令他忍不住低低悶哼一聲。
不等謝遠頤開口,蔚蔚立刻放開手,抬起頭,對他扮個鬼臉:「哼!」
謝遠頤皺著眉頭挑眉看著她。
葉蔚蔚撇撇嘴:「葉蔚蔚很生氣。」
「後果很嚴重嗎。」謝遠頤漫不經心道,他知道這句被蓋得面目全非的經典台詞。
葉蔚蔚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很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