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哥哥說的話是不靠譜的,她才十四歲,就這麼嫁人了是不是有點虧?再說了,他娶媳婦,也不一定非要她嫁人啊?
撲奔著酒家跑去的人其實也不是有了什麼已定的目標,說出來怕人家笑話,她是為了等哥哥找她回家才非要去那個酒家不可的。因為她依稀記得哥哥說過在他們家「不遠」的地方有個酒家,有時為了補償他自己的胃,他是會去買一些比起她下廚能吃的飯菜。
所以她猜測,只要她的身體可以撐著爬到酒家,她就贏了。
即便在此時,玉花湮的心中還在哀嚎:我真是一個不折不扣沒腦子的,為何他娶媳婦兒,要搭上我的彩禮?
腦子的確比身子靈活的人搖搖晃晃且執拗地奔著酒家而去,身後馬上的玉墨望著這樣與之前相較萌然一片的姑娘,不由得猜測是不是自己認錯了人。
人家好像從來沒承認過認識自己,不過他轉盼想想,這世上根本就不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以,這時追上去問個清楚才是最好的選擇。
最起碼,他要確保她的安全,她的身子看上去真的不怎麼康健,至少不要讓她死在他眼前才好。
眼見著玉花湮的身子搖搖晃晃就要倒下,玉墨飛身下馬的一瞬感到背後陰嗖嗖地飛來一個東西。下意識地閃身下馬想要避過那東西,可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那東西其實原本就是奔著她去的。
「乒」地一聲短兵相接之響,玉墨欲用自己身子擋住玉花湮的一瞬,他背後的出現了一道寒光,不過這寒光不是為了要除掉礙事的他,而恰恰是為了保護他。
「受驚了。」身後傳來成年男子渾厚的嗓音,玉墨並沒有吃驚,因為他已經習慣了有這人的存在。
「倒是未曾驚著,速戰速決。」玉墨的言外之意是別惹人注意,只是他還未觸及到玉花湮的身子,視線就開始上移,他整個人被人提著後衣領,直接帶向遠離玉花湮的所在。
玉墨掙扎的話音方落,倒地不起的人身後傳來腳步聲,腦袋昏昏沉沉的她依稀嗅到了花香,可不是因為她的鼻子忽然變得好使了,而是那人身上的花香氣太濃,以至於她不想聞到都難。
……
谷吟風最終還是說服了梅君羨從哪來回哪去,梅君羨把人送到了雁盪谷口,翻身策馬就要向毗峙趕回。
只是馬鞭還未甩到馬屁~股上,抬眸之間就見到遠處一個粉衣女子坐著軟轎在前,她的身後有幾個人抬著一個人。
想來這肯定又是那個傳說中的女子抬來的「約定」,梅君羨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師兄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也虧得他能夠忍耐這個女子帶來的吵鬧。
揮鞭策馬,梅君羨駕下棗紅色的駿馬揚蹄飛奔而出,匆匆地經過頭上掛有幔帳的女子和她身後的轎子。他不禁還是下意識地回眸看了一眼居於前面,面帶桀驁的女子。
目光流轉在她身上一下,而後經過她身後幔帳之下罩著人。那人觀之就知道病的不輕,掃過她的衣擺是櫻草色,梅君羨不禁搖了搖頭:婉心那丫頭也不知道藏到哪去了?
誠然,從失去了玉花湮的消息開始,梅君羨從沒覺得她是因而喪了命,本能地覺得她還在,不過是為了避開殘天羨、師門和她心中的敵人,所以遲遲未曾出現。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雁盪谷入口的前面,坐在轎子上的女子輕身躍下,姣好的姿容因為滿臉的傲氣變得不那麼令人賞心悅目。倒是谷口守衛的弟子們早就習慣了她的往來,見她這個月第五次出現,不禁面面相覷,而後默然上前。
「去通報神醫吧!」這個女子自然就是岳楠英,她也不和守谷的弟子們多廢話,她迫切地想要見到那個令她魂牽夢縈的絕美男子,哪怕只是遠遠地一眼也好。
其中一個守谷的弟子見這姑娘也實在是執著,雁盪谷中弟子皆是聞聽過谷中有一個「大師兄」,可真見到過他的人,怕是也只有師父和幾個出類拔萃的師兄。
有誰真的見過谷中真有其人?
這姑娘平白地來了,谷中也真出來一個他們都沒見過面容的怪人,若不是他說自己真認識對方,他們都不敢相信這個大師兄真的存在,「姑娘,您是見不到他人的,每次接見你的都是風師兄。您長此以往的,不……」
「別廢話,去告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