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玉花湮還是沒有見到老神醫或是獨活,不過她多了一個好去處,那便是谷吟風的住處。
東方既白,谷吟風的房間裡還會傳來姑娘家懶散的話音,「那風師兄,我以前是不是很調皮啊?」
可是,有上句卻不聞下文。
玉花湮坐在趴伏在桌案前就睡著了的谷吟風對面,心下那是一萬個得意。想來她也是有摧毀人意志的天分的,總算在她困得睜不開眼前,先把谷吟風弄趴下了。
為谷吟風蓋上披風,玉花湮悄悄地站起然後伸了個懶腰。
她側目看向敞開的門外是一片繁花似錦的景象,她的心也不禁為之神往:早知道雁盪谷是這個美的一個地方,早些來了又何妨?反正又不耽誤我籌謀,淪落到現在想找老頭找不到,真是件令人頭疼的事。
望著外面的景色有些痴了的時候,她不由得想起谷吟風和殘天羨的不同。
不僅僅是簡單意義上的性情不同,連帶著這院落,一個幽暗陰沉,一個春光明媚。同樣是老頭的弟子,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她向門外的方向走了幾步,緊接著要踏出門外的時候回眸看了一下身後仍舊沉睡的俊美男子。
她的唇邊漾起了一抹淡淡若春光的笑意,不過這笑意此時在旁人看來卻不似由心而發的淺笑。
隻身踏出門外,腳步聲漸漸遠了些,趴伏在桌上的人忽然支起身子,側目看了看自己肩上的披風,「哎~這丫頭,不論何時都這般鬼精鬼靈的,要不是如此,怕是也斷然活不過遇見師父和大師兄的年紀吧!?」
靜默了一下下的房間裡傳出第二個人的嗓音。
「她是命大,而絕非運氣好。若是運氣真那麼好,就不會投胎到玉家。」殘天羨的身影從谷吟風那扇玉石屏風後面走出來,他面帶面具,出神地凝視著門外並沒有走遠的姑娘身上。
「是啊……」谷吟風聽聞大師兄的話,不由得由心覺得大師兄的洞察力才是遠超於常人的,所以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聽說你已將她是『小師妹』的事公之於眾了?」今日的殘天羨話語似乎異常得多,直待谷吟風聽見這一句才意識到什麼地方是不對的。
「額,小師妹要久居在谷中,原本不就應該是這樣麼?」谷吟風嗅到了自己似乎又會意錯了的「味道」,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現在師父不在,不遠處失憶也好、記不得也罷的人才是他的「避風港」,他可不敢惹大師兄。
「我就這麼讓人害怕麼?」就在谷吟風悄無聲息地站起身時候,無視他已經移步到門前的殘天羨忽然說著,「她也是,你也是!不管記不記得。」
谷吟風聞聽此言默然地止住了腳步,他從殘天羨的話里聽到了淡淡的憂傷,不由得回眸看向沒有表情的大師兄。
果然,大師兄的話就只是一時間的「感傷」,也或許,那不過就是個套他留步好收拾他的圈套。
「小師妹——」
片刻以後,谷吟風的房間裡傳來他挫敗的呼喚聲。
院中觀花的人突然轉身,就見到谷吟風灰頭土臉地出現在她的身後,不消多想,她便曉得殘天羨出現了,孑染不在,能治得了谷吟風的除了她,也沒誰了。
「呀!風師兄,你摔倒了?」玉花湮故意訝異地指著他渾身的灰塵,恍若不知他和殘天羨的「相生相剋」。
谷吟風輕哼了一聲,暗想還不是他大師兄因為吃味小師妹和他多呆了一會兒。不過心知身後的「幕後黑手」還沒走開,他當然不能再自取滅亡了,畢竟他從小到大就沒打贏過殘天羨。
「小師妹……」谷吟風方要對玉花湮說什麼,就見遠處騰躍過來一個通傳弟子的身影,低頭時候面前的人已經沒了蹤影。
使得師妹消失的始作俑者,他不用細想也知道是誰。不過他現在一點兒也不覺得喪氣了,因為小師妹昨夜的火兒還沒發完呢,這時候把人帶走,誰倒霉誰知道!
出神之時,那通傳弟子已經到了近前。
「什麼事?」此時,谷吟風已經恢復了正色,數月前,師父他老人家明明是將雁盪谷交給大師兄管制的,偏偏他把這個偌大的爛攤子扔給他,他也是認命了。
那弟子單膝及地雙手抱拳拱手於額前,恭敬地對谷吟風來報:「回師伯,谷口有一個自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