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湮望著殘天羨對她寵溺的目光一時有些失神,她自覺自己現在沒有什麼可只得殘天羨看上的東西,為什麼他要笑得那麼迷醉人心?
她很想衝動一下,問問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子是不是對自己不一樣。但她理智地管住了自己的嘴。
思緒一轉,他乾淨地出去,不染塵埃的回來,她不是該高興麼?
隨即,玉花湮的思量回到了殘天羨剛剛問她的話上,她笑得有些壞地看著他,「冰針板真想看看好東西麼?」
初見玉花湮這麼輕易地就對他會心地笑,殘天羨不覺有些失神,但是下一剎他便覺得哪裡有不對的地方。只是他想要撤離床緣已經有些晚了,一隻灰不溜秋的「大老鼠」已經從玉花湮的被子了躥了出去,直接順著他的衣擺「咻——」地一下攀上他的肩頭。
這一次不僅是殘天羨沒有預料,就連玉花湮也是大吃一驚。
她恍惚記得「碧幽貂」是比雪貂更怕生人的,就更不用說是殘天羨這樣滿身戾氣的男子了。不過她看見殘天羨的身姿僵立在那,情不自禁地覺得自己有了意外收穫。
「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它弄走?」殘天羨兒時的陰影再次襲上心頭,要不是他小的時候不聽老頭子的話,去碰了捉弄了一直碧幽貂又被其咬傷,那麼今番揚名在外的「小神醫」根本輪不到谷吟風。
殘天羨只顧著畏懼那個小傢伙,卻沒注意到人家只不過是覺得在他肩上睡覺比較安全。
玉花湮近抿著唇,想笑又不敢笑,因為她掀起被子看看自己腿邊的小雪貂,它何嘗不是有抱著她的小腿安睡了。
她心知道小傢伙們對他們倆是沒有惡意的,但是眼下是整治殘天羨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要是不干點兒什麼怎麼就覺得渾身難受呢?
所以,玉花湮硬是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裝出眼淚汪汪的樣子看著眼前的人,「連你都害怕的東西我哪兒敢動?你說你一個大男人,讓我一個小姑娘捨命救你,羞是不羞?」
「你……」殘天羨氣結,玉花湮眼眶含淚的神情讓他無言以對,可是這麼多年他遭受堪比蠱毒難纏的貂毒並沒有隨著他長大而變淡。
他活動者僵硬的身子,向自己肩頭的小傢伙伸出手,試圖自己先擺脫危險,然後再去救下玉花湮。
玉花湮烏溜溜的眸子骨碌一轉,真實地感到他不是假裝逗她,而是真的畏懼。想著其中必有隱情,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本來嘛,她也是對殘天羨狠不下心的。
伸手輕柔地脫下纏在她腿上的小雪貂,起身下了床榻來到冰雕玉塑一般的殘天羨身邊。因為身量相差太多,她踮起腳尖仰首伸向他的肩頭。抓小狗一樣把它取了轉身將它放在她的床榻小雪貂旁邊。
「……」玉花湮感到自己身後有人,直起身轉向後的一剎,一個很大的陰影擋住了月華和燭光直接將她罩住,頸邊就多了一個全天下最好看的「大頭」。
若不是她知道這人是殘天羨,可能會覺得有些恐怖,因為不知道何時,殘天羨竟是取下了他臉上的半張面具,而挨著她這側的臉,就是那帶著疤痕的臉頰。
「別動,我困了。」
殘天羨微閉著雙眼,在肩上的東西被她取下以後,不知為何,他竟脆弱的有些想哭。呵!一個男人哭本就是件丟人的事,要是還在玉花湮面前哭,他想他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所以他謊稱自己困了,為的就是讓那很有可能會溢出的淚光不被玉花湮發現。
「哦。」本來依著玉花湮的性子是不會聽殘天羨的話的,但是這次即使沒有看見他的臉,她也莫名地能從他的身上「嗅到」一絲悲涼。
他竟是在難過?他為什麼而難過?
玉花湮居然不想推開他,只是她知道他們這麼一直站著是很不合常理的,她不能讓殘天羨覺得她是以前那個萬事順從他的小丫頭。
然而,她在消停了一瞬以後,微微歪些頭,甚至直接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面頰上,仿佛是要與他對視的意思,「敢問針板債主,你借用的肩膀舒服麼?」
玉花湮以為殘天羨會被她氣得立刻彈開,然後信誓旦旦地訓她一頓。
沒有!
他僅是將臉更實在地貼在她的面頰上,耳語道:「嗯。」
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