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姐姐要累死了。你敢不敢下來自己跑一會兒?」玉花湮的語氣里充滿了俏皮的調調,仿佛不似之前那個雷厲風行的青簫小姐,這情景讓一旁暗暗觀察許久的小祥也是一陣疑惑。
此時,這個姑娘正竭力地把德叔的小孫子從自己的身上扒下來,孩子好不容易雙腳落了地,她一隻手撐在小傢伙的腦門兒上,一本正經地「教訓」著。
小傢伙不依不饒地還要黏在她身上,玉花湮心裡卻不敢了。
因為她身上有能讓男子病入膏肓的東西,雖然她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遇到什麼樣的機緣巧合就會發作,但是女子在她身邊總歸沒有出過事,所以她料定是男子才會中招。
不管小的會不會中招,她這是防患於未然,能防得防,別等到小傢伙不中用了,才發現就晚了。她可沒有孑染和殘天羨那神乎其神的醫術,能夠妙手回春。
想起女子在自己身邊沒事一說,玉花湮的腦海里不經意地晃過了梅兒的身影。是呢,梅兒和她一起被弄來的,她都孤身在「熙寧」里呆了好幾天,她的梅兒被玉家人弄到哪去了?
此時的玉花湮真想給自己一悶棍,看看自己是不是讓一個小奶娃把腦子哭壞了。
片刻之後,玉桉木的書房裡頭走來了一個小廝,他向玉花湮欠身施禮,「小姐請進,老爺有請。」
玉花湮不意外玉桉木會通過德叔的關係叫她進門,她只是沒想到德叔沒出來,玉桉木就叫她進去了。
「咦~~你還跟?」玉花湮俯身單手指著還要跟著她的小栗子,小栗子倔強地半仰著臉似要與她死磕到底的樣子,玉花湮眼珠一轉,復道:「你祖父在裡面,當心他打你屁~股!」
果然被玉花湮猜中了,小栗子對他的祖父是畏大過敬。
玉花湮殺手鐧一出,小栗子立即撅起嘴,小大人兒似地輕哼一聲轉身向小祥的方向走去。末了。伸手耍賴似地伸手要小祥抱。
玉花湮款步來至書房門口時候,德叔正要從裡面推門出來。
「阿德,你且等等。」玉桉木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玉花湮滿不在乎這主僕二人做戲給自己看。有目的才好。
為何玉花湮那麼篤定這主僕二人在做戲,這事不是很明顯麼?
如果德叔只是這麼點工夫就要出門來,那方才來喚自己進門的小廝豈不是個多事的。
這事兒只需德叔出門喊她一聲也便是了。至於此時玉桉木又喚住德叔,擺明了是有下文的,她玉花湮又不真是個十三歲的鄉間傻妞。這麼明顯的有問題,她能看不出來麼?
「德叔先坐吧,婉心只是想對玉家主要個人,就告辭了。」玉花湮三年前最討厭是別人在她面前演戲,此時也一樣不變。既是人家願意演戲,她奉陪就是了。
聽見玉花湮說「告辭」不像是作假的,玉桉木與德叔就是神情一滯。
「婉心姑娘這是要去哪?」德叔與三年後的玉花湮是第一次交鋒,他並不了解此間的玉花湮到底比之以往有哪些不同,是以,驚聞玉花湮是來請辭的。不禁就先玉桉木發問。
「呵呵,」玉花湮面上就只當德叔這意外的語氣是他的可親,輕笑了一下,似在向玉桉木主僕二人一起道,「婉心在玉府多日,還不曾見到我家梅兒。婉心原就想來桐琴,全因是師門所在,我得帶上梅兒和曉曉去找我師父。」
玉花湮慶幸自己在進門之前想起了還有梅兒這麼一回事,不然她真是害怕梅兒那小丫頭做鬼也不放過自己。
「梅兒姑娘一直就住在我正妻程氏的院子裡,若是婉心想要帶她走也無妨。至於小女尚在襁褓。恐怕婉心姑娘年歲尚青,抱著那么小的一個孩子出門,這一路上多有不合適吧?」
玉桉木只顧著驚異於玉花湮的出其不意,一時之間竟是忘記顧忌什麼關鍵性的事情。
而此時原就是打探玉桉木來的玉花湮。一方面沒想到玉桉木真的鬆口放她走,另一方面心中暗自嘲諷:果然是你,屋子裡、甚至院子裡,除了我、玉沐蕊和沐曉就沒有旁人,若不是你,怎麼會知道我說的曉曉是你的女兒?玉桉木。枉你也是堂堂一家之主,竟是專幹這等見不得人的事。
「不打緊,林夫人臨終把曉曉託付給婉心。婉心就不能對不起一個故去之人的囑託,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