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期、宮殿
翩然的奏樂聲中,白顏珠慵懶地坐在床邊,伸著腳兩手支撐著身體。腳邊是跪著的身著一席白裙的沙耶。「王妃,您必須精通一種樂器。」沙耶一邊給白顏珠捏足按摩一邊說:「王最喜歡能歌善舞的女子。」
「唔……」白顏珠低吟片刻,她學習樂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並沒有什麼長進:「你知道我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您知道愛蓮王妃是如何嫁入皇宮的嗎?」沙耶嘆了口氣:「愛蓮王妃在民間四年一度的歌舞大宴上大放異彩,才被王選中迎娶挑進了皇宮,而且王長達五年之久沒有再娶他人。在此之前,王絲毫不近女色。」
白顏珠腦海中自然浮現愛蓮婀娜的身段,能想像出她如花蝴蝶一樣曼舞的情景。白顏珠知道沙耶話里的意思:如果你沒本事,恐怕很難跟愛蓮競爭。
白顏珠輕輕動了動腳,沙耶自覺地將手收了回去:「先別說這個了,我讓你去淘的東西買來了嗎?」
「我已經跟商家下訂單了,不出三日便會送進皇宮。」沙耶道:「那些物件.......」沙耶欲言又止。
「沙耶,如果我要殺樓蘭王,你站在誰哪邊?」白顏珠忽然問道。
她,已經做出了決定。
三天後。
白顏珠取過被洗淨的精緻的菸袋,燃上,緩緩抽了一口,整個人舒服地眯眼。食髓知味,後來那杆黑金菸袋再沒離過白顏珠蒼白的手。
琴,還是要練的。白顏珠學習彈奏的是古箏,無夢曾經在煙雨樓被迫學習了這門技藝,沒想到進了這樓蘭皇宮居然還能派上用場。她作為導師,教得十分認真、也盡心盡力,只可惜白顏珠這學生對古箏實在沒有什麼興趣。
面上也跟著學,實際卻並不怎麼用心。或者說真心學了,卻毫無成效。
無夢有勸說過幾次白顏珠不要整日手裡不離菸袋,但都被白顏珠漫不經心地逐回了:「沒事的。」的確,有往生草的壓制。白顏珠吸菸會無比快活,也只會快活。白顏珠被禁足後就越來越懶倦了,她隱隱知道,她會隨後院的花兒一同枯萎,在這深宮。
白顏珠沒有那麼天真地認為,只要刺殺了丹尼斯,自己便能成為樓蘭國的首位女王。只是白顏珠還剩一年多的壽命,不想不明不白就結束,還想在這世上留點什麼東西。
「王妃,愛蓮王妃來訪。」可安稟報道。
白顏珠頭也沒抬,手裡的畫冊輕輕翻過一頁:「趕走。」
愛蓮來她這兒能做些什麼?無非就是得知白顏珠被禁足的消息,來落井下石的、女人在這深宮裡待久了,太孤獨,就會得病。白顏珠沒有興趣浪費表情。
「但…」可安還想說點什麼。
「說我病了也好、快死了也好,總之別讓她進來。」白顏珠把自己半陷在軟墊里。
磁性的男聲:「但是你既沒有病,也沒有死。」白顏珠疑惑地回過頭——丹尼斯正站在可安身旁。
但王也一起來了……這是可安沒說完的話。
「…….」白顏珠。
四目相對,也無言以對。
「妹妹病了麼?」愛蓮的聲音,她從丹尼斯身後走出,徑直往白顏珠走來,似是很關心白顏珠。白顏珠將目光轉向別處,無奈地爬了起來。長裙及地,白顏珠迎上愛蓮:「姐姐怎麼想起要來看我?」
「咳咳。」愛蓮卻輕咳了幾聲,後退了兩步:「妹妹怎麼一身煙味?」
「宮裡的醫侍告訴我,偶爾吸一兩袋煙可以緩解壓力。」白顏珠撒謊臉不紅心不跳:「姐姐隨意坐。」
侍女們呈上切好的水果:「請三位大人慢用。」
白顏珠沒有什麼食慾,覺得有些犯困。愛蓮用木籤扎著水果往丹尼斯嘴裡送。沒有人開口說話,氣氛有些尷尬。丹尼斯自進房間以來就一直在盯著白顏珠,而白顏珠神遊天外。最後由愛蓮起了話題。
「妹妹得了什麼病?嚴重嗎。」
白顏珠的膚色一直有幾分蒼白,給人一種孱弱、病怏怏的感覺。所以愛蓮才會相信白顏珠是真的得病了。
「小病而已,姐姐不用擔心。」白顏珠淡然回答,十分漫不經心地持著菸袋又抽了一口,白霧跟白顏珠的紅唇格格不入。愛蓮見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