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先生你怎了來這裡了?客院在哪邊。」
怡人聽到苟孝儒的聲音,忙出了門檻,探出頭去,就看見苟孝儒站在大門口的那顆大樹下,清瘦儒雅。他今兒穿一身藍色錦衫,頭用同色儒巾挽起來,這種打扮想讓他看起來文質彬彬,儒雅之中自帶風流,像個私塾先生,渾身都帶著書生氣。
這也是怡人最喜歡的氣質,也就是一般人口裡的風流書生。
她小聲的問了句,很快左右看了看,這個時候各處的下人們都在忙碌,附近沒什麼人。放下心來。
苟孝儒雅雅的笑了笑:「我已經去客院喝過茶水了,剛才在院中隨意走走,看到你了就跟著過來,我想看看你平時住在哪裡?好不好,原來你住著這裡呀。這個院子也不錯。」
苟先生這是在關心她,怡人心中一熱,自從離開家跟著沈凝香來到沐府,除了黎媽從來沒人關心過她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爹娘弟妹們都沒再見到過。她眼圈一紅,也忘了瓜田李下男女避嫌這一說法,更忘了這是沐府內宅,平時男子很少出入,能自由行動的除了主子就是墨童劍童了,其他人就算是府上的下人都有一定的範圍。
今兒雖然例外,但是似苟孝儒這樣在沐府主公的二夫人門前瞎轉悠的還沒有。如果被人現了會惹火上身的。
她急急地上前,揚起紅紅的臉說:「苟先生,怡人就住在這面,是一個住一間,還有小丫鬟使喚。不過不能請你進去坐了。主公同小姐剛進去,厲王府的六叔來了。」
她的意思是如果平時也許她能做主請苟孝儒進去坐坐,這沈凝香雖然喜歡對她的身體肆虐,別的事兒卻不怎麼管。香園現在也有十幾個人,除了黎媽之外,她也算個管事兒的,還有專門的小丫鬟供她支使。
苟孝儒儒雅的笑著:「瞧你說的,我一個男子怎能隨便去你的閨房呢?我也就是隨便來看看,平時也沒有機會進來。好了我知道你住在這裡,先走了。」
他說完轉身離去,背影孤傲清逸。
怡人臉紅心跳,三年多了,苟孝儒每隔兩三個月,最多四個月就會來都城小住幾天,這幾天她幾乎每天都會溜出去陪他,將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他,像個侍妾般的。苟孝儒學識淵博,體貼多情,對她很好,她早已將自己當成他的人。三年了。每次見到他還會臉紅心跳,激動不已,就像現在他只是說了幾句話,才離開。她卻已經開始幻想接下來什麼時候去見他。
一直目送苟孝儒的背影消失在另一座小院的院牆一側,她的目光依然痴迷。苟孝儒的腿經過朱大夫朱盛年的精心治療,走慢點已經看不出任何問題,但是稍微一塊,還是有點跛子,但是在她眼裡,這點缺陷也是美好的。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怡人,你該不是看上哪家的風流公子了吧,說出來,黎媽幫你去打聽。也別說,今兒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能有看上眼的嫁過去做個三房四妾的也不錯。」
正盯著已經看不見的背影沉醉,耳邊突然想起了黎媽調侃的聲音。一驚一乍神秘兮兮的。
怡人聽出來她什麼也沒看到,只是瞎猜想。臉一紅飛了個白眼:「黎媽,你就愛拿怡人開玩笑。我哪裡是看哪家的公子哥兒,今兒來的哪有公子哥兒,哪一個不是都快老掉牙了。」
她說的有點誇張,但是今兒來的還真都是些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一個個看起來腦滿肥腸的,也是能同皇上一起參加公主的大祭,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哪裡有資格。
風流俊秀的公子哥兒,除了沐寒風夏辰宇蒙不謙柳無影之外還真沒有。可真謂之老少分明,老的太老少的太優秀。
黎媽噗嗤一聲笑了:「我說怡人,就是老掉牙的只要能看得上,嫁過去做個小姨娘,不愁吃不愁穿的,運氣好的話,生個一男半女的,那也能將就。」
怡人心中早已住了個苟孝儒,除他之外,別的男人哪裡能看得上。她佯裝生氣憤憤的看著黎媽:「黎媽,你就是拿我窮開心。你我還不都一樣,我就這樣了,倒不如黎媽你如果看上哪家老爺了,不妨請人去說說,找個好去處,雖然不定能生個一男半女的,總歸是有個家了。等你有家了,就想著點怡人,招呼我去伺候你。」
這兩人平時關係好,也互相逗趣說笑。
黎媽也不生氣,笑了一會兒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