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人也嚇了一跳。她雖然同苟孝儒有了夫妻之實,卻沒有生育,自然不懂黎媽說的。但是她聽明白了,沈凝香肚子裡的孩子有可能是沐寒風的,也有可能是從厲王府回來的那天晚上。對於那天晚上的事兒,沈凝香沒有說過,但是就算是瞎子也知道生了什麼,而且後果很嚴重。因為黎媽專門找了醫婆給她抓了藥。
驚嚇之後,心裡非常高興,黎媽說很擔心萬一生出來的孩子,長得很醜,或者一點不像沐寒風,後果不可設想。因為少夫人生的小公子小劫長的簡直就是同沐少公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不但長得像,連走步的姿勢也像。
她是越來越想離開沈凝香,沈凝香現在簡直是喜怒無常,而且對於她來說,不管是喜還是怒,都逃不開她的魔爪。越想離開也恨她。就想著讓她生點什麼意外,比如這些天被關在安心閣
臉上卻布滿了擔心焦慮,她很不安的看著黎媽:「應該不會吧。到時候孩子生了,誰知道那天什麼?你我都不知道。」
黎媽憂心忡忡的說:「我們不說,不一定別人就不說。你想啊,那些人既然能輕鬆地將小姐帶出去,一定是謀劃好了的。那樣費心,應該不會只是為了……。」
她不說怡人也明白。
當然她心裡多少是知道的,雖然苟孝儒並沒有就告訴他她實情。一定是他安排的。
她故作驚慌地說:「黎媽,那怎麼辦,萬一以後被主公知道了。知道我們那天沒有守在小姐身邊,會不會打死我們。」
黎媽一雙飽經世事的目光含義不明的看著怡人:「到時候如果被知道了,打死算我們命盡。不過以後你我可都要好好伺候小姐,萬一出了事兒,會連累家人的。」
她一直心存疑惑,不明白一向節儉的怡人那天為什麼非要拉著她去看布料,還要看上好的,而且是送給她的。、
但是怡人說是感謝這麼多年她的關照,還有幫她逃脫沈凝香的魔爪。
當然她是半信半疑的。
怡人明白她心裡想什麼,卻裝作沒聽明白她的意思,順著說了聲:「這個怡人當然明白了,要不然能一直跟著小姐到現在。」
她都二十多歲了,老姑娘了。
黎媽點了點頭:「知道就好。黎媽也明白讓你為小姐做牛做馬可以,捨生取義很難。所以你只要你伺候好小姐,不壞事兒就好。」
怡人的主要職責就是伺候沈凝香,偶爾外出傳遞消息,接個頭什麼的。她只知道外面有沈凝香的親戚,沈凝香留在沐府是有目的的。很多的具體事情並不知道。更不知道厲王府隱藏著那麼多的秘密。
既然她不知道,就不必讓她知道了。知道太多對她不好,也會壞事兒。
「黎媽,瞧你說的,我怎麼會壞事呢。放心吧不會。」
怡人有點心虛,她已經很多次有意無意的將沈凝香的事情告訴了主公同少夫人,就是壞事兒。黎媽該不會知道了點什麼吧。
黎媽也只是提醒她而已,她是真的不想怡人出事兒。她已經告訴過她關於兒子的事兒,還想著萬一自己出了事兒,黎礦管來不及,兒子可以交給怡人。
所以她打算有機會幫幫怡人。
屋內,沈凝香渾身無力的坐在浴桶內,厭惡的看著胸前還沒退去的青印。那種被啃咬的疼痛似乎還在,她緊緊地懷抱雙臂。
該死的顏傾顏。我一定會讓你死的很慘,比你爹娘妹妹還慘。讓你的兒子死得更慘。
寒風哥哥只能是我的,是我孩子的爹。
她咬牙切齒的的低聲咒罵著。
到現在為止,除了顏傾顏,她實在想不出誰會對她下此毒手。
牡丹園外的小徑處,顏傾顏同小紅帶著兩個丫鬟緩緩走來。
小劫不在身邊,從來嗜睡的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她都不想回牡丹園。
還沒到開滿牡丹花的花園,遠遠地看見夏辰宇的跟班元夕同沐寒風的兩個小廝在月光下小聲說話。不遠處夏辰宇清瘦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很孤獨。
他怎麼在這裡?難道是在等著聽她講倩女幽魂麼。
他說過要聽她講完的,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她輕輕笑了笑,對準備見禮的元夕三人擺了擺手。
輕手輕腳的上前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