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禮堂很安靜,與之間的熱鬧截然不同。
可是,沒有一個人想開口打破這份意境,唯恐驚擾了台上溫潤如玉的男子。
舞台的燈光半昏半暗,在他白皙的臉上投下一片小小的暗影,讓人恍然生出一種夢中猶醒的錯覺。
偌大的地方,只有清澈的吉他聲和他乾淨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唱著。
&瞬間親吻的時候,一切就好像輪迴般朦朧,心動漸漸的失控。」
在南楚是自己懷了心思去算計了她的一吻,那天卻是她俏皮的主動湊了上來,那個中的滋味實在叫他心顫,他覺得,這可能就叫命中注定。
&上了眼睛記得你的笑容。」她笑起來的時候,像是三月的春風,輕柔和緩,卻是又綠江南岸那般叫人心動的美,她的右臉上一直有一個淺淺的酒窩,開心的時候好似可以盛下二兩酒。她說自己笑起來的時候是左邊嘴角先上揚,他竟忘記再如何去笑。
&否愛上一個人不問明天過後,山明和水秀不比你有看頭。」
不管今生前世,他都只想牽她一個人的手,一直走到最後,如何也不會回頭。
最後一個音節落定,全場掌聲雷動,容遠淡淡一笑,鞠躬,然後下台。
程靜看著一旁淚流滿面的蘇佳熠,心中是日了穿山甲的,她忙不迭的遞紙巾過去,道:「先前還說我花痴呢。你這是被容遠帥哭了?」
蘇佳熠回過神,隨手一抹,這才發覺自己竟是流淚了。
她接過紙巾。輕輕的應了聲嗯。
&咚」一聲,她從掏出手機,是一條信息,原來是容遠給她發了一句很短的話:「我在禮堂門口等你。」
蘇佳熠深吸一口氣,胡亂的擦了擦眼淚,貓著腰便從後門溜出去了。
弦月像是不描而黛的眉,彎彎的悠長。很是有情懷。
容遠見她出來,上前兩步將人狠狠的摟進了懷裡,帶了些許青色胡茬的下巴在她的發心輕輕的摩挲。笑道:「這麼多天,也不給我打電話,又不給我發簡訊,小沒良心的。你就不想我麼?」
蘇佳熠貼在他胸膛上。聽著他強穩有力的心跳聲,只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安定下來了,她慢慢抬起手,摟住他勁瘦的腰,悶聲道:「你不是也沒有聯繫我嗎」
容遠一下就被她氣笑了,他為什麼沒有聯繫她,這小丫頭定然是知道的,那天他沒有追上去。就是覺得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所以他想給她時間。讓她想明白,讓她來找他。
他緩緩的放開她的腰,低聲道:「這兒人多,我們去長廊說>
&不!」她張口便是拒絕,抱著他的力道又大了幾分。話一出口,蘇佳熠突然覺得自己很是矯情,於是她愈加的埋首不肯起身。他身上清冽的氣味實在是太過迷人。
容遠無奈,只得由著她抱著,所幸這會是晚會中間,倒是沒幾個人進出,偶爾有學子路過,也是善意的笑笑。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的鬆了手,抬起頭看看他一眼,就是不說話。
&麼不說話?」容遠十分自然的去牽了她的手,帶著她沿著大路慢慢的走著。
夜風徐徐,吹起她的頭髮,划過臉上是微微的癢,蘇佳熠笑道:「你問一句我答一句,可是我回答了你,你沒有跟我說一句話。」
容遠捏了捏她的手,道:「好,那我問你,你想好了麼?」
&晚月光真美,」她仰頭看著那彎彎弦月,突發感慨,而後言笑晏晏的看向他,道:「你知道麼,那天的課本,其實我是故意丟的。」
&喜歡你的時間,比你知道的要長的長。半年之前,你跟季遠博是不是去了青城二中?」蘇佳熠莞爾:「我遠遠的看了你一眼,你知道呀,我是近視眼,沒有看清你的樣子,可是這也不妨礙我把你放在心裡,緣分真是奇妙!」她還是牽上了他的手!
容遠心一滯,他好像有些不能呼吸了!容兒說什麼?她說半年以前在青城二中的時候就對自己懷了心思!在南楚的時候,上西江戰場之前,自己還為這吃味過,如今看來,竟是自己吃自己的飛醋了!
念及此,他不由一陣朗聲大笑。
&呀,今晚月光真美!」
蘇佳熠眨了眨眼,道:「你知道夏目漱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