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鳳凰強按下心中的怒氣,衝著玉容點點頭,便執著馬鞭盤腿在馬車上坐好了。
那侍衛見玉容跳下馬車來心裡有幾分怕,畢竟再不濟也是官家小姐,轉念一想自己罵的是車夫,今天又是特殊情況羽林衛做主,腰杆便又硬了幾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強裝鎮定的樣子看著玉容。
玉容看著羽林衛這副樣子,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道:「我既不是天皇老子,又不是陰曹小鬼,今日是不是就可以不聽你指揮了?」
羽林衛臉上顯出幾分尷尬,片刻又強硬道:「詭辯!你趕緊把馬車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玉容臉色一冷,冷笑一聲:「你可知我是誰?你應該都知道今天皇上壽辰受邀而來的人都地位不低吧,單沖你出言不遜,我若是計較就能治你個以下犯上之罪!我倒是想問問你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膽敢這樣跟我說話!」
羽林衛臉上閃過一抹驚慌,下意識的就往後看去,玉容隨著他的目光往後一看,一個穿著淡紫色繡著融金牡丹絹裙的女子正款步走來,女子約摸十四五歲,生的極為秀氣,一雙丹鳳眼狹長,櫻桃小嘴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個溫柔小姐。
衛鳳凰側身飛快的沖玉容耳語道:「黃尚書的嫡長女黃白蓮。」
玉容瞭然的點點頭,心裡思忖著這個黃白蓮看自己的眼神絕非善類,恍然想起玉王府的接風洗塵宴上,玉王爺把人家老爹給趕出去的那檔子事,玉容心中一陣無語,她怎麼覺得玉王爺給她留了一個爛攤子不說,還處處給她樹敵呢?
黃白蓮一來便衝著玉容盈盈一笑:「玉妹妹怎的發這麼大的火?羽林衛也是按規矩辦事呢,妹妹雖然貴為玉王府的小姐,也不能動輒打罵呀。」
「我怎麼不知道我父王還有別的女兒?」玉容心下覺得十分好笑,黃白蓮果然是人如其名是一朵白蓮花,她出現的這麼及時,一看就是做賊心虛還想著看自己的笑話,玉容向來以牙還牙,說話也不客氣:「你口口聲聲嚷著按規矩辦事,既知道我的身份,按規矩你得給我行禮吧?律法便規定以下犯上至少是二十大板,怎麼是我動輒打罵了,你這話莫非是在影射皇上?」
黃白蓮絞了絞帕子,這死丫頭,不是前幾個月才從江南鄉下認領回來嗎,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伶牙俐齒的真叫人厭煩,這麼大一頂帽子,她當然不能扣上,當下換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玉小姐怎麼能這樣說呢?白蓮心裡是十分敬重皇上的。只是沒想到玉小姐看不上白蓮這個愚鈍的姐姐,是白蓮自作多情了。」
玉容淡淡,也不多計較,直接忽略了黃白蓮,衝著先前的羽林衛道:「別耽誤了皇上壽辰才是正經事,什麼都拎不清給個包子就隨便咬人,恁的可笑!」
那羽林衛唯唯諾諾的稱是。
玉容剛要上馬車,看了一眼來人,盈盈一欠身行禮道:「右相。」
屠為國神情慵懶,沖玉容笑道:「容兒無需多禮。從沒見你生過氣,今日一看,果然美人兒發火也是極美的,竟叫我挪不開眼來。」
玉容淡定一笑,程度之微連酒窩都隱隱沒一點影子,她怎麼覺得,跟屠為國多說無益呢。
屠為國也不介意,看向面前的羽林衛:「羽林衛的差事當的越發的差了,你們統領呢?把凌志給我叫過來。」
羽林衛驚出一身冷汗,都說屠右相喜怒不定,他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前一秒還笑意盈盈,這會子眼神卻是冷的可以殺人了,盯著巨大的壓力開口道:「求屠右相饒了小人一命!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一歲孩兒嗷嗷待哺,右相饒命!」說完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屠為國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鞋尖輕輕踢了下眼看就要趴在地上睡著的烏龜耄耋。
黃白蓮卻是呆不住了:「小女子黃白蓮見過屠右相。」黃白蓮嫵媚一笑,見屠為國看了她一眼,黃白蓮似是受了莫大的鼓勵:「右相,皇上一向倡導仁德,白蓮看這羽林衛也著實可憐,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還請右相行一善饒恕了這羽林衛。白蓮實在不忍心。」
玉容又是一陣無語,這個黃白蓮,還是一朵聖母心的白蓮,屠為國什麼時候說要治那羽林衛的罪了?
屠為國見玉容一副漠然置之的樣子,沖黃白蓮道:「本相何時說要殺了他了?小姐真是跟你爹一樣沒有裝博愛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