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慢悠悠的睜開眼,伸出四個爪子努力的在書案上爬,「嘩啦」一聲,屠為國回過神,揉揉額,看了一眼被烏龜撞倒的奏摺,一手把烏龜抓到了眼前。
他眼角斜長,眉間隱隱露出帶了些許煩躁的怒氣,嘴角掛上輕薄一笑:「呵。」 屠為國吐出一個字,手上批閱奏摺的硃砂筆隨手一扔,大太監腳步一動,剛想著去撿,卻看到硃砂筆在空中划過一道漂亮的弧線,直直的落到了硯台上。
而屠為國目光始終沒有絲毫游離,隨手一撥,烏龜直挺挺的翻了個身,四個爪子朝天努力的劃著,許久發現這樣劃於事無補,便小心翼翼的用後腳的腳趾撐在書案上,試探性的打著挺翻身,翻身失敗便是一陣一陣的晃悠,屠為國的這隻烏龜耐性極好,多次嘗試後終於衝著望著它的俊顏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
屠為國視線一低,再次把烏龜弄了個四腳朝天的狀態,一旁的大太監卻是低低的嘆了口氣:「皇上又何苦跟它置氣。」
屠為國聞言,身子微不可見的一僵,既而慵懶的靠在了龍椅上, 鼻樑如飛鴻,眯著眼的神情沒有絲毫消息:「哦?朕何曾氣過?」
大太監是自屠為國年幼時便跟在他身邊的,深知他的性子,估摸著這會也就他還敢斗膽拼著老臉在屠為國面前說上幾句話,便低低的開口道:「皇上既喜歡玉王府的那小丫頭…」
不等大太監說完,屠為國便暴躁異常的打斷了他:「閉嘴!」 一時間房內寂靜異常。
許久大太監又開口:「皇上。容世子名聲雖大,可這自古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現在不動聲色的處理一個容世子。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嗎?」
屠為國聽了大太監這話又好氣又想笑,道:「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告誡了身邊的太監,這奏摺卻是無心批覆下去了,手指摩挲間,那層習武而生的薄繭讓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人粉嫩的臉頰,細小的絨毛仿佛薄霧,在少女光滑的肌膚上寫滿了欲蓋彌彰。這樣的她,陽光下笑起來,整個人都是俏皮的美麗。 屠為國唇間都是盎然的暖意。閉目都是玉容粉色的身影。
或許這一生,他們就是註定要越走遠遠的吧。
夏末的夜,含了些許溫柔的清爽,德馨院前的古樹昭昭繁茂。亦有一番風情。
玉王爺養傷一月有餘。是夜著了一身夜行衣,剛跳上房頂卻迎面撲來一個糰子,他當即抽出腰間的佩劍向著那糰子刺去,卻聽得玉容喊道:「爹爹不可!」
他嘴角抽搐了下,然後看向對面的粉衣身影:「你大半夜不睡覺上我德馨院的房頂作甚?」
玉容揚了揚下巴,笑道:「那爹爹又是要作甚?」
撲撲十分狗腿的衝著玉王爺橫眉兇狠的喵了兩聲,然後飛速跑回了玉容腳下翹著尾巴轉來轉去。
&鬧,爹爹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玉王爺難得的黑了臉。呵斥道。
玉容從袖中拿出古書,道:「爹爹。這古書是在我房中的,你十天半個月的不在府上,我不問,後來還是焦叔說漏嘴加上我心細,才發現你是為了母妃;你出去一趟身負重傷生死未卜,醒來以後還是什麼都不說,如今還是要我把這書拿出來,爹爹才肯跟容兒坦白一二分嗎?」
沉寂了許久,玉王爺才板著一張俊臉,沖玉容招手道:「過來!」
&甚?」玉容頗為懷疑的看了他一眼>
玉王爺淡淡看了她一眼,穩穩噹噹的衝著呆在原地不動的玉容走了過去:「閨女真是越大越不聽話,看來,為父該教育教育你了。」
玉王爺見她轉身要溜,伸手一抄便將玉容拉進了懷裡,不過眨眼的工夫,手上卻又是一空,他吹鬍子瞪眼的看著對面的容遠,道:「容遠你好小子,如今竟學會夜闖我玉王府了!」
玉容表示很無辜,她好想告訴不明真相的玉王爺:夜闖玉王府什麼的,根本就是這丫的自帶技能好麼!
&爺過獎了,我受之有愧。」容遠淡淡一笑>
玉王爺:他是哪只耳朵聽到自己在誇他了? 玉王爺眯了眯眼,看著兩人牽著手一左一右的架勢,尋思著自己今夜是出不了府了,便從房頂上一躍而下,不再搭理二人。哪兒知道前腳他剛跳下來,後腳就看見這二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禁又是一臉黑線:「你們兩個究
第一百九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