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玉經眾人這麼一番胖揍,心中又恨又氣又羞又怕,渾身是傷口,又受了驚嚇,所以等杏兒等人停下來時,早就奄奄一息。
「姨娘,她好像死了?」杏兒方才打地最起勁,現在有些害怕了。
沈芝媛跑上前一看,那紅玉趴在地上的確是一動也不動,像是一條死狗,她踢了兩下也是沒反應,她蹲下身子,在她鼻息上試了試,然後大大咧咧道:「沒事,死不了!把她拖下去吧,扔床上,死在這裡實在讓我看著不爽!」她雙手叉腰,一臉的煞氣,只有杏兒知道沈芝媛骨子裡有多邪惡,因此對她的命令不敢不從。
另一個丫頭戰戰兢兢道:「姨娘,要是真的死了怎麼辦?」
沈芝媛冷哼一聲,道:「她主子都死了,她既然在這麼忠心也該去儘儘孝心了。我就是要告訴你們,平日裡不要狗眼看人低,我再不濟也是個姨娘,你們做什麼最好三思!」
杏兒給另外兩個丫頭使了個眼色,那二人便將紅玉連拖帶拉地送到了她的房間。
「我就不信這個院子能困得住我。」沈芝媛冷冷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杏兒有些擔心,生怕她這個時候又發作,倒霉的便是自己,道:「姨娘,現在府里亂著呢,方才夫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不如先安靜幾天,凡事都有爺給您做主呢。」
沈芝媛又是一聲冷哼,道:「那個色中餓鬼,指望不上!我自有我的辦法。杏兒。你跟著我,總有一天要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崔明月。哈哈,她也有今天!」
誰能想到崔明月突然死了!有她在。沈芝媛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要被壓下來,她現在死了,終歸是有一線希望的,雖然目前的情形看上去並不樂觀!
「給我找件素淨的衣服來,我要去佛堂。另外這幾天就不用給我準備飯菜了,每天送點水來就行。」沈芝媛吩咐道。
杏兒不解,道:「姨娘,您這是打算?不管怎麼說,都要注意身體啊。身體才是自己的。」
沈芝媛擺擺手,道:「你家主子的心思你那個榆木腦袋是跟不上的,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且說馬府內繼續混亂,混亂的上空又籠罩著一層陰雲,而在這陰雲之下一種傳言不脛而走:說是馬征明當年只顧建功立業,不顧將士的死活,明明是打了敗仗卻謊稱捷報,欺上瞞下獲取軍功,一將功成萬骨枯。馬家是踩著疆北戰士的鮮血和白骨往上爬的,現在那些屈死的將士尋仇來了!
當然也有人發出了不同的聲音,說這根本就是胡山海舊部在報復,因為軍營里混不進去。所以先從馬家的家眷下手了。現在死的是少夫人,下一個便是老夫人了!
另外,還有一種傳言。說是崔明月陰氣重,平日為人陰損。所以損了陰德,不但不能生育子嗣。還早夭!
柳氏聽見這些傳聞後差點氣瘋了,當即命令管家找了一群壯丁連同保家護院的將士去把這些傳流言的人救出來,一律杖斃!
「娘,息怒。彆氣壞了身體。」馬文俊在隨從的攙扶下,翹著打了石膏的左腿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柳氏的床前,看著柳氏突然間衰老而蒼白的面容,又想想突然死去的妻子,心中又悲涼又慌張,但是偏偏逞強不肯表露出來,還大言不慚道:「這些都是意外,你千萬別擔心!今時今日,誰敢動我們馬家?就連安北王府也沒這個膽量!」
柳氏拉著馬文俊的手,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她並不是一個愛哭的女人,這麼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自然而然地學會了掩飾自己的情緒以及喜怒哀樂,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流露出脆弱的一面;當然,她也不是強勢的女人——她認為那樣不夠優雅。
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止不住自己的眼淚,心中萬分悲苦,顫抖道:「俊兒,你是我的心頭肉!你有一點損傷,我比自己死了都難受,傷在你身上,卻千萬倍地痛在我身上!」
馬文俊經她這麼一說,又感動又難為情,道:「娘,您放心。我很快就好了,大夫也說了,修養一段時間就好。我已經休書派人送給父親了,只要暫時找個人取代我在軍中的職事就可以了。您千萬別哭,哭了就不美麗了哦。」
柳氏被她逗笑了,道:「沒個正經,都是大人了!我一把年紀了,還能用美麗這個詞!」
「娘在我心目中用於那都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