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一抬手,胡顏竟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同時暗自戒備了起來。結果,花青染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她鼻子上的牙印,眼中泛起心疼的痕跡,是那麼的認真。他說:「下次,我若還這樣,你便打昏我。」
胡顏長長地噓了一口氣,花青染總算回來了。
胡顏問:「你控制不住那個小染?」
花青染垂眸,淡淡道:「他便是我,我便是他,如何控制?」
胡顏微愣,不解地問:「為何……?」
花青染抬眼望向胡顏,道:「我中瘋魔蠱時,才六歲。」
胡顏心頭劇震,一時間竟然不知要如何言語。半晌,才震驚地道:「你是說,你心在的心智,只有六歲?」
花青染用手指摸了摸胡顏的唇,幽幽道:「應該是六歲,但又不是六歲。畢竟,痴長了這麼多年,有些事還是懂的。」
胡顏回神,這才發現花青染還騎在自己的身上。她尷尬地輕咳一聲,道:「青染,你是不是下去坐著,更舒服點?」
花青染的雙頰微紅,瀲灩了春光。他從胡顏的身上爬下,又規規矩矩地跪坐到一邊。
胡顏試探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一會兒一個樣,但心裡卻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對嗎?」
花青染模稜兩可地回道:「落花非花、霧裡看花,就算你以為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怎敢說自己不是客?」
胡顏揉了揉自己紅腫的鼻頭,思忖片刻後,抬手拍了拍花青染的肩膀,道:「成,你好樣的,你成功將我繞暈了。」
花青染的回應是一陣咳嗽:「咳……咳咳咳……」
胡顏道:「吃些藥吧。」
花青染用那雙仿佛匯集了萬千星子的眸子,望向胡顏,道:「青染的藥,不在藥櫃裡。」
胡顏回望著花青染,突然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心,道:「青染,別再往裡鑽了。這裡,人夠多了。」
花青染的臉色微變,從頭上取下那朵花,把玩著,淡淡道:「也許青染只是好奇,那裡面都有誰,想要進入一窺究竟。」抬眼,看向胡顏,「你又何必小氣?」
胡顏:「呃……」詞窮了。
胡顏緩了緩情緒,決定繞開這個話題,直奔主題。因為她發現,無論是和花青染還是小染,她都掰扯不清楚。她以為自己說得已經很明白了,可人家的思維方式壓根就非常人可比。不是不敵,而是找不到敵人的感覺,太-操-蛋了。你想和花青染正面對弈時,卻發現對面坐得是一個胡攪蠻纏的頑童;你想打頑童屁股的時候,卻發現他又變成了花青染,在含情脈脈地望著你。哎呦,扎心了。
胡顏狠狠地揉了一把鼻尖,直接道:「青染,你可知花青染在哪兒?」
花青染道:「青染就在你的面前。」
胡顏微愣,隨即一拍額頭,道:「口誤。我是想問你,花如顏在哪兒?」
花青染道:「你今天來此,是為了問青染此事吧?」
胡顏也不相瞞,點頭道:「正是。」正如她所言,心裡塞得人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和花青染玩曖昧,誘他往裡鑽。別看花青染平時不知聲不吭氣的,但真要混進她的心裡去,一準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就剛才,他騎她身上,咬她鼻子的事兒,旁人就絕對干不出來。
花青染點了點頭,突然橫了胡顏一眼,道:「花如顏被白子戚帶走了。」
胡顏的額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花青染接著道:「白子戚稱,他能為花如顏治好臉,不過,要十萬兩銀子。花如顏說,這銀子得管你要。白子戚應了此事。」
胡顏目露狐疑之色。
花青染又道:「白子戚誘我去白家,綁了我,要剝我的皮給花如顏補臉。」
胡顏用手揉了揉額頭。
花青染疑惑道:「可是後來,他卻說你被曲南一關入大牢,然後……我的身上便多出了此物。」花青染從幾下拿出一隻髮簪,「這髮簪長而尖,簪尾還打著勾,用來開白子戚的鎖,那是最好不過。」
胡顏接過那根髮簪,細細打量,發現上面竟雕刻著九朵紅蓮!
白子戚,到底要告訴她什麼?!
胡顏摸了摸自己的臉,那裡曾被白子戚連摑了十個巴掌,
第五百五十四章:雲渡青染絕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