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去片刻,不一會兒便飛奔著跑出來,在他身後緊跟著一隻吊額猛虎,頭如麥斗,身大如牛,爪子揮下來好似面大鑼,看著甚是嚇人。
楚韻駭然,往後退了幾步,渾身毛都嚇得炸起來。陳府的宅子裡,怎麼會有這麼大一隻老虎?
這一嚇讓她提早變成貓了,那嬌小的身子和那隻大貓比起來,更是形成巨大差距。
顏煞看她龜縮在一旁的小模樣,不由笑起來,他也沒想到裡面的會是只老虎,老虎本就難纏,何況還是只母老虎。他最討厭帶皮毛的動物了。
那母老虎飛出牆頭,搖身一變,已成了一個婀娜多姿的美嬌娘。她怒吼一聲,「臭小子,你趁我練功,破我法術,今日老娘跟你拼了。」
顏煞冷冷一笑,「你個小妖敢戕害人命,今日可容你不得。」
他進屋之時,這女妖正在吸食男人陽氣,**之極,那男子卻不是陳英,而是另一個男人,躺在床上有進氣沒出氣,已經瘦的只剩皮包骨了。
前幾日聽齊胡微說起鎮上丟了幾個男人,疑似有妖物作祟,這回看來倒和這女妖脫不了關係。
這麼大一隻吊睛白額虎,若在市鎮之中打起來,定會毀壞民居,死人他倒不怕,只怕叫人瞧見了徒惹麻煩。
他一個縱身飛到天上,引著那母老虎向鎮外飛去。
楚韻在後面追趕著,只是她那四條小短腿,怎麼追得上兩個會飛的鬼怪?只片刻之後,就再也找不見兩人的影子了。空空的街上只剩下她一個。
因為進了這貓身,一到晚上楚韻便異常害怕,尤其是看到月光,莫名的感到恐懼。這總讓她會想起楚宮出逃的那個夜晚,熊熊大火燃燒著,灼熱的溫度燙人肌膚。
實在怕極了,縮縮的在街上爬著,發出喵喵的叫聲,不時的叫一句,「顏煞——顏煞——你在哪兒?」
「顏煞,你快回來啊。」
她低低的叫聲,在深夜聽來格外滲人,有那半夜睡不著覺的,推開窗戶,瞧見一隻貓念念叨叨的說話,雙眼一番嚇暈過去了。
楚韻一路碎碎念著,她和楚韻從互相仇視,變得開始依賴,比起他,她更依賴於他。不做公主的日子很難過,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他突然出現,突然住進了她院子,突然開始照顧她的起居,讓她各種不適應,但是現在漸漸的習慣了,愈發離不開他了。
他原本是要殺她的,可不知為什麼仇恨突然消失了,對她的態度變得曖昧莫名,時而親近,時而冷淡,時而關心,又時而疏離。她覺得他心裡想著她,卻又總覺是她多想了。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太漂忽,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他到底去哪兒了?
辛苦的向前爬著,突然發現街邊一家店鋪里居然亮著燈,裡面隱約有說話的聲音。
這麼晚了,哪個夜貓子有癮還不睡覺?
好容易看見光亮,她興奮的跳窗戶爬進去。這是一家燒餅店,一個小夥計埋首做燒餅,時不時還抬抬頭,對前面一個姑娘笑得一臉燦爛,「這位娘子,你再等等,馬上就做好了。」
在他面前站著一個窈窕的姑娘,模樣俊美,一雙熱情的眼睛顧盼之間全是情意。
乍一看這似乎是一對小情人,情郎在給自己的心上人做燒餅,本來是很溫馨的一幕,但不知為何卻讓人覺得詭異。
楚韻低頭一看,頓時嚇得貓毛又豎起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居然沒有影子……
或者多少感染了點土地神神力的緣故,她對妖魔鬼怪格外的敏感,隱隱感覺這女人不是人。
今天到底什麼日子,接連遇了兩個妖怪,這……要不要提醒夥計一聲呢?
正猶豫要不要開口,那女人突然向前邁了一步,鶯聲道:「我現在忽然不想吃燒餅了。」
她媚眼橫生,小夥計莫名覺得喉頭髮干,他乾笑一聲,「姑娘,那你想吃什麼?」
「吃你。」
她的白皙手指撫上小夥計的臉,一個媚眼拋過去,果然銷魂的很。
「這,這怎麼好?」小夥計雖然嘴上說著,卻已經急不可耐的撲過去,四片嘴唇吻在一起,一時間天雷勾動地火,吻的昏天黑地,忘乎所以。
楚韻禁不住用爪子捂住眼,最近看見的不乾淨的東西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