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識悄悄摸到那葛瑞克士兵身後,一點一點接近他。
到還有四五步距離時那葛瑞克士兵總算聽到了輕微的動靜。
但是他轉頭的瞬間白識就箭步沖了過去,一手捂住他的嘴巴,然後右手用劍狠狠從對方肋下往上刺入。
這一劍直接將葛瑞克士兵貫穿,劍尖從鎖骨處刺出,大股的鮮血順著劍柄流了下來,顯然是已經貫穿了心臟。
葛瑞克士兵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身體裡飄散出一點金色的盧恩,匯入到白識身體裡。
白識甩了甩劍上的鮮血,扯下屍體上的布料,擦拭著劍身殘留的血液。
血液將黃金樹和獅子的刺繡玷污,隨後被白識隨手丟在地上。
「反應比遊戲裡靈敏,但是還是不如正常的人類。」
白識蹲在地上,仔細端詳著葛瑞克士兵的面孔。
那是一幅乾屍一般的面孔,臉色發黑又乾癟。
艾爾登法環破碎後,這世界上所有受到黃金樹賜福的生命都被影響了。
以往的交界地,死亡的方法是到墓地歸樹,也就是被黃金樹的樹根吸收,然後才能再次降生。
而現在,法環破碎,黃金律法無法繼續運行,這些受賜福者都無法歸樹,也就是無法死亡。
在不死的詛咒下,他們一天天地衰老,肉體與靈魂一同磨滅,現在的士兵很多都只是一具軀殼。
他們的靈魂已經極其微弱,連自己是誰都不一定知道,只是按照曾經的本能繼續巡邏和戰鬥。
總有一天,他們會變成只有肉體活著的行屍走肉或許已經是了。
白識嘆息了一聲,這可悲的世界。
白識順手開始摸屍,但是在這普通士兵的屍體上沒什麼值得搜刮的。
這一身鎧甲早就污漬斑駁,而且剛剛才被白識捅穿,火把身上已經有了,再撿對負重也是個考驗。
唯一有點價值的是他還未來得及拔出的劍,君王軍直劍。
侍奉各個君王的普通士兵的制式武器,在長時間的使用下表面泛黑,品質劣化,但是卻有著些許保養過的痕跡。
但是白識想了想,還是沒有拿走,自己身上武器不少。
而且縱使士兵失去了神智卻還是會去保養這把劍,就把這劍留在這裡陪著這士兵一同安息吧。
白識繼續在樹叢中穿行,期間又遇到過幾個士兵,兩次偷襲得手,撿到了幾把廓爾克彎刀。
但有一次,似乎是那個士兵的神智還沒完全消磨,被他提前發現了。
白識跟他交戰了兩輪,最終也是輕鬆將劍砍入他的脖頸。
但是交戰的動靜和呼喊聲也吸引來了邊上的三個士兵。
三個士兵一擁而上,而且還有意無意地交替攻擊,讓白識有些招架不住,一個不慎被找准機會砍了兩劍。
一劍砍在肩甲上,但是被肩甲牢牢擋住,只是有點凹陷。
但另一劍就比較兇險了,直衝白識的腦袋砍來。
白識身上沒有盾牌,直劍也正在格擋另外的攻擊。
只能用小臂上的臂甲抵擋,但是臂甲被一劍砍破,直劍深深嵌入肉中。
白識且戰且退,找准機會先解決了一個,進攻的頻率頓時降低,剩下兩個緊接著被拿下。
「呼——呼——」
白識臉色發白,左手抖個不停,出血以及連戰讓他有些疲憊。
這些士兵雖然已經喪失神智,但是戰鬥時倒是和活著一般。
白識慢慢把破碎的臂甲從手上取下,把血流個不停的手臂露出來,用屍體的衣服簡單包紮起來。
「明明已經是行屍走肉了,但是人多起來竟然還會打配合。」
「還好鎧甲質量還不錯,肩膀那一下要被砍破,整個左手都要動彈不得了。」
白識身上的這一套鎧甲早就飽經風霜,有的部位防禦力確實是下降了不少,不然也不至於一下被小兵砍破。
「呵,還好這不是遊戲,現在我可以隨便摸屍。」
白識從屍體上撿起一套臂甲,葛瑞克士兵的臂甲是皮手套加金屬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