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被他捏得生疼,紅著眼圈,汪了一汪眼淚,卻強忍著不流一滴,咬牙道,「可這麼做對大人來說也並非一無是處!」
「是嗎?」
他看得清楚,可手上絲毫沒有要減緩力道的意思。
梁婠吸著氣繼續道,「至少能為大人正名,洗刷大人斷袖之癖傳聞,太后也不會再氣惱你。至於我,名聲掃地,斷不會再有人願意娶我,我也能心無旁騖替自己報仇、為大人效力!」
上一世,即便陸修坐上太師之位,大權在握,也依舊被政敵詬病龍陽之好。
陸修皺了皺眉,話在嘴邊,轉而只道,「要知道我不但不會幫你報仇,說不定還會要了你的命!」
梁婠瞧見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閃著危險的光。
也是,她一介弱質女子在陸修眼中根本無用,之所以應允不過是一時興起,覺得有趣,等沒了興趣,也就可以殺了。
梁婠止住心底懼意,握緊拳頭,「大人放心,我會成為一把好用的刀!」
她紅眼睛裡的戾氣像閃著寒光的匕首,似要直戳人心窩子。
陸修丟開手,垂眸瞧著她白膩膩皮膚上被捏出的紅印子,「就為報仇?」
宴席上,他們只看到為了同他攀扯關係、討他歡心,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奴顏媚骨、諂諛取容,真真切切是一個輕佻放蕩、自甘下賤的女子。
可只有他才懂得,她這般放低身段,乞求的並不是一段男女私情,只是一個允許流言存在的允諾。
究竟是什麼樣的仇恨能讓她如此瘋魔癲狂?
陸修瞧著她有些出神。
梁婠對上他的視線,「大人有窮其一生都想要實現的事嗎?如果有的話,就能理解我了!」
陸修回過神,笑了笑,重新靠進繩床,單手支起腦袋,「起來吧。」
梁婠這才站起身,有種劫後餘生之感,甚至還帶了些鬆快,「謝大人。」
陸修瞧在眼裡,蹙眉帶了警告,「別生出不該生的心思,否則——」
梁婠眨了眨眼,再看他,好像有些懂了,被感情愚弄了一輩子的人,重活一世怎麼可能繼續犯蠢?
「大人放心,太師府從來都不是我的目的地!」
陸修面上一凜,「那你的目的地在哪兒?」
「皇宮!」
她脊背挺得筆直,語氣也是不知天高地厚。
嫌棄王素那老頭子就罷了,還看不上太師府,搞了半天是仗著有幾分姿色就妄想進那裡面承寵?還冠冕堂皇地說什麼報仇?
陸修忍不住發笑。
梁婠就安安靜靜等在他面前,讓他笑個夠,引得長廊下經過的人頻頻往屋裡看。
陸修見她沒半點窘迫難堪,斂了笑意,「就憑你也想承寵主上?」
誰說進宮就一定是為了承寵?
梁婠目光不瞬,保持沉默。
「說話。」
梁婠只好開口,「我要殺的人身居高位,繼續留在宮外實現不了。」
陸修微微挑眉,「那王素也沒對你做什麼,至於趕盡殺絕嗎?」
梁婠心知他誤會自己想要藉助承寵皇恩來報仇,卻也並不糾正。
「這話別人說不稀奇,大人說真稀奇。」
他陸修殺人的時候眉頭可曾皺過一下?又豈止是趕盡殺絕?
陸修將她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除了一身莽勁、眼裡不加掩飾的恨意,還有什麼?
何況……
他心底驀地生出煩躁與不耐,「你去吧。」
說完收回視線,只偏頭看向一側桌案上的蘭花。
梁婠行了一禮,「是。」
轉身離開時,卻聽他
第19章 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