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驚詫,高潛竟然從內殿出來了,不是說好的嗎?
婁世勛驚恐交加,煞白著臉,抖著唇直搖頭:「陛下,不是的——」
高潛冷眼看他:「放手。」
婁世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手,還沒來得及退後,高潛一腳踹過去,他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滾出去一截。
禁軍立刻將他按在地上。
江護軍跪地:「陛下恕罪,是卑職無能,讓娘娘受驚了。」
高潛眸子幽黑,沒說話。
梁婠又驚又奇,預感很不好,那眼神分明是動了殺心。
婁世勛還不能死。
梁婠連忙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陛下,將他押去詔獄吧。」
高潛這才移開視線,側過臉看她,對上她的眼睛,沉默好一會兒,微微頷首:「好。」
梁婠鬆了口氣,擦著手腕,對江護軍道:「還不快去。」
生怕高潛改了主意。
「是。」
江護軍帶著禁軍躬身退下,婁世勛回過魂,大喊大叫。
梁婠狀似不聞,懶得抬頭看他。
高潛蹙眉,聲音不大,冷沉沉的:「再喊,截舌。」
婁世勛立刻閉嘴。
梁婠退回去,重新坐下,先禮後兵,既然軟的不吃,那就別怪她來硬的。
畢竟,機會給多了,人反倒不知珍惜。
得讓婁世勛吃點實在的苦頭,他才能學乖點。
龍紋靴在她面前站定。
高潛蹲下身,低頭拉過她的手腕瞧了瞧,雪白的皮膚上,有些泛紅,目光漸深:「他這般不聽話,為何不讓孤殺了?」
這話問的。
殺婁世勛一個廢物有何用?
梁婠搖頭笑:「陛下是故意試探妾?」
試探?
高潛雙眼微抬,細細瞧她,怎麼會是試探呢?
從前他一直想聽她求饒,可等真聽到她喊人的那一刻,像有一隻手在他心上狠狠掐了一把。
即便是假的,他也想把婁世勛碎屍萬段。
梁婠見他沉默,心知試探無疑了。
她想了想,道:「妾方才說的那些話,並非虛言。婁霆鈺,妾當年見過,雖然年紀尚小,資歷淺薄,但並非無知稚子,只要假以時日,定是可用之材。」
「至於婁世傑,他雙腿殘廢,行動不便,但有真才實學,還有獨到的想法和見解,最可貴的是身殘志堅。」
「對婁氏來說,無論選哪個接任族長,都不會差,可對陛下來說,這兩人都不會是做傀儡的好選擇,反觀婁世勛就不同了,他劣跡斑斑、誇功自大——」
話未說完,梁婠被拽進一個冷冰冰的懷裡。
「梁婠,你會這麼一直陪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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