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拳拳之忱

    不,不止是前世,他站在河邊瞧她的眼神,她沒忘。

    前世他選擇視而不見,那麼今生他又為何會施以援手呢?

    梁婠稍有猶豫,還是開口問道:「那天夜裡,在東市,我從同樂館——」

    他挑眉微微一笑:「想問我為何替你遮掩嗎?」

    梁婠看著他的眼點點頭。

    他認真端詳她一會兒,抬手撫了撫她鬢邊,「我心裡雖記恨你,但——我也奇怪,為何眼前的婠婠同記憶中那個不一樣了?是什麼叫她變得如此狠厲決絕、敢殺人放火?甚至不惜放低姿態、苦苦央求一個曾被她拒婚的人?」

    是什麼?

    是不堪又絕望的一生嗎?

    梁婠勾唇笑笑,心下一片惻然,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陸修並未想得到她的回答,只目不轉睛瞧著她:「不想許久未見,竟已不再是那個明媚可人的瓷娃娃,反而像被人打碎,重新拼起來的。」

    「我便想看看她是一碰即碎,還是比從前更堅固?」

    「後來,與你相處的過程中,我又慢慢了解一些隱情,所以,不但知曉這裡頭有很多誤會,還明白,原來我們都是——」

    他嘆口氣,伸手將她帶進懷裡,聲音低低的:「如果說,年少時的陸修,心悅的是那個漂亮可愛的婠婠,那麼現在,不是陸修的陸修,憐惜的是眼前支離破碎的婠婠。」

    梁婠眯起眼,沒有說話,只安靜伏著,如同深夜裡,溫和而又順從靠在他懷裡。

    良久的沉默,屋子裡靜悄悄的,一如夜裡,但凡貼在他的胸口,她就能感受到那裡頭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很催眠。

    陸修尖削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好一會兒才聽他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你不是問我,你是不是同什麼人很像,如今再看這畫,是不是有一些像?」

    梁婠無言反駁,除了依稀能看出相似的相貌,眉目間與那個畫中人已相去甚遠。

    所以周昀即便看過這畫無數次,卻也不會將畫中人與她聯繫起來。

    她早已不是那個單純若水的人。


    陸修默了默,輕輕嘆道:「你說我是故意讓他發現我們在假山,我只能說,我也不完全是無辜的。」

    「我並非善類,亦與周昀不同,他會默默付出、不計回報,而我,不止要讓你知道所有,還要你同我一起、一樣。」

    他將她扶直,拉開些距離,墨黑的眸子直直望進眼底:「往後,你也不用再疑惑我有何別的目的,因為,就一個,我想要你,身心皆要。」

    他的目光如此篤定,她卻不由自主地害怕起來,如同那日,他平靜且坦誠地告訴她有關身世之事時,她心底所滋生出的懼意一樣。

    籠罩在這樣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梁婠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還有何疑惑?」

    她曾對陸修說,有些疑問是執念,得到答案就該作罷。

    可如今,這樣多的答案,非但無法就此作罷,反倒像一張巨大的網,兜頭網住了她。

    陸修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來日方長,也不急於一時,日後你想到再問。」

    來日方長?

    梁婠擰眉看他,「那三年之約」

    陸修放下手瞧她,「三年姬妾?」

    梁婠盯著他的眼睛,點頭。

    他偏頭想了想,輕輕笑了一下:「這個都隨你,三年後,你是想做正室,還是繼續做姬妾,都行,或者,你說想出家做姑子,那我便命人挨著後院給你修個庵堂,亦不難。反正就你一個,究竟是何身份,於我而言,本就無區別。」

    所以,他的三年竟是

    梁婠哭笑不得。

    許是發現她表情扭曲,陸修又道:「至於曹鹿雲,我已去曹府向他們言明,念及曹氏如今被他猜忌的處境,不宜抗旨,待日後尋個機會和離便可,當然,她在府中客居的日子,皆是自由身。」

    「因此,無論大婚那日,是否生出意外,我都會稱病不去,你也不必再將那些有的沒的,往我身上安。」

    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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