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嘆道:「你就少說兩句吧,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你自己不知道?他這樣,你竟都不會反省?你還真要逼著他當著我面說出來?他能打你,只怕你辦的事,也夠休了的吧?我兒子我不偏他,他什麼人,你跟他過了二十多年,難不成還不了解?」
呂氏坐在地上,聽了周老太太的話,抿了抿唇,卻依然沒有覺悟。她覺得,只要她不承認,就是付偉,也不能抓到什麼的,不過捕風捉影,終還是得給她認錯。於是站起身,挺著腰板嘴硬道:「媳婦還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麼錯事。」
若是可以,付悅真的很想跳起來,再打呂氏兩耳刮子。她這是逼著付偉跟她攤牌,難道她看不出來,為了兩個孫子,周老太太在極力為她阻攔?不想將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呂氏梗著脖子,周老太太氣得不想再瞅她,轉身道:「希望你別後悔。」說完就要走。
付悅大急,假裝很害怕,就往前去拉周老太太,然後就從床上滾到地上。「咚」的一聲,重重地敲在了付偉和周老太太的心上。
付偉連忙將付悅抱了起來,問道:「怎麼樣?還癢嗎?好些了沒有?」
付悅只是哭,然後一挺勁,暈了過去。付偉大驚,急忙對著呂氏吼道:「還不快去喊醫生?你這當娘的鐵打的心?」
周老太太已經出去,喊在門口守著的丫頭道:「你們誰快去前面,讓人喊個醫生來,快。歡娘暈過去了。」
張大娘一聽,飛也似的打頭先跑了。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付悅總算在醫生的全力救治之下,悠悠地醒了。周老太太也鬆了一口氣,對付偉道:「你先跟我來。」然後對呂氏道:「你別急,一會兒我派丫頭來喊你,今天咱們把事情說清楚。」
說完,周老太太轉身當頭走了。付偉瞪了呂氏一眼,有些擔心地瞅付悅,終是扶著周老太太出去。進到萬安堂,周老太太坐定之後,將侍候的婆子丫頭全都遣出去。問道:「你老實和我說,呂氏到底把沈蓉她們怎麼了?你要打她?看你這樣子,應該沈蓉母女沒事才對,但呂氏肯定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才會讓你這樣。」
付偉在屋地上轉了幾圈,似下了狠大的決心,終咬著牙說道:「娘,我要休妻。」
周老太太聽了,並沒多少意外,畢竟先前付偉的行為,周老太太已經猜個差不多,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說!」
付偉一撩衣襟,坐到周老太太下首的椅子上,咬著牙道:「呂氏將蓉娘母女借引子攆永寧寺去,卻半道上派人劫殺她們娘倆個。幸好被剛好路過的董夫人救了。那釵,就是董夫人於那時丟的。娘,你說,今天歡娘中毒,不正是呂氏自己編的一出賊喊捉賊?」
周老太太雖然事先有些心理準備,可乍一聽呂氏派人劫殺沈蓉,還是嚇了一跳。心一陣的跳,付偉也知道自己說急了,連忙道:「娘、娘沒事吧?」
「她們娘倆個沒受傷吧?」周老太太撫著心,急急地問道。
付偉拿起桌上的菜碗,裡面有涼菜,喝了口,恨恨地說道:「幸好她們娘倆個福大命大,關鍵時候碰到了董夫人,倒是不曾受傷。」
周老太太一聽,一則放心沈蓉母女,另一方面,也終是鬆了一口氣,事情還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周老太太扶額嘆氣,她實在是不能理解呂氏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呂氏真的天真的以為,沒了沈蓉,付偉就會對她好?
「你也不年輕了,你自己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就不為大郎、四郎還有歡娘想一想?憨娘也是啊,即使你休了呂氏,你能將沈蓉扶正?」周老太太輕聲勸道:「這事就這麼算了,以後也別再提,至於太守哪兒,你自己看著解決吧。呂氏,我來說她。」
付偉煩躁地將手中茶碗往桌上一「啪」地一扔,道:「我不是不為他們著想,只是呂氏這次做得太過分了。若這事就這麼算了,這一次失手,下次呢?娘覺沒覺得她最近變了不少?我怕她不達目的不罷休,終會對蓉娘母女不利。」
周老太太氣得用拐杖連連杵地道:「蓉娘蓉娘,都虧了呂氏會如此下手,你就不曾反省過自己?是,呂氏年輕時候算計了蓉娘,但終呂氏是你八抬大轎,從咱們家正門娶進來的媳婦。這麼些年你偏心蓉娘,我也沒說什麼。」
「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