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悅想,她要想盡辦法,將付新趕出付家。因為實在生氣,付悅去凝香園想瞧瞧付新,或許氣氣付新,也能出出氣,但到了凝香園門口,守門的婆子攔著不讓進。付悅執意要進去,就讓自己的奶娘與守門的婆子說理。沒幾句,這兩個婆子便就吵了起來。
付新與平日一樣,一身孝服,為沈蓉換了供果香燭,便就坐在蒲墩上百~萬\小!說。屋裡燃著炭火,非常的暖和。初冬時凍的手腳,時不時的就會鑽心得癢。
每到這時,付新就想撓,因為怕撓破了留疤,紀媽都會拉住付新的手,或抱住她的腳,攔著不讓付新撓。紀媽和繡燕會用一些個偏方,給付新治凍傷。
吳氏姊妹就會去廚房催熱水。吳氏姊妹可不管早晚,是不是做飯點。反正凝香園要用,廚房就得立即準備出來。一刻耽誤不得。
凝香園不大,門口傳來吵嚷聲時,紀媽正拉著付新,不讓她撓手撓腳。付新癢得鑽心,就對著紀媽撒嬌。紀媽狠心不瞅付悅,轉過頭去道:「撒嬌也沒用,不許撓,要不然明兒留疤就壞了。」
吳大娘笑了,道:「老奴去廚房打點兒熱水來,癢就用熱水敷一敷,完就不癢了。憨娘等著,一會兒就回來了。」吳大娘的話才落下,就聽了門口傳來有人爭吵聲,聽著說話,不用出去,也知道來人是誰了。
付新不撓手腳了,垂下眼角,低低的聲音道:「我不想見她。」付新嘴上這麼說著,又怕吳氏姊妹聽了她的話,認為她不悌。所以才會將眼睛垂下來,誰也不看。
吳大娘聽了,倒是無所謂,語氣輕快地說道:「這還不簡單,老奴出去把她打發了。什麼大姑娘不大姑娘的,老奴眼裡只認得憨娘。」
付新轉過頭看向別處,道:「我想我娘也不會想見到她的。她為什麼就非要纏著我呢?我娘沒了,爹爹也走了,家裡二娘子掌家,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兩個兄長也全都對她好,我還有什麼值得她眼紅的東西?」
吳大娘冷笑道:「世上有這麼一種人,從來無視自己有的,卻總是盯著別人有的眼紅,恨不得天下所有人,都要對她搖尾乞憐才滿意。老奴雖然來的時日不長,但老奴見得人多了,歡娘絕對就是這一類人。」
付新想,付悅就是吳大娘說的那種人。在付新看來,付悅已經全都擁有了。以前她不懂,可是自打沈蓉出事以後,她明白了嫡庶,明白了她與付悅之間的差距,也明白了原來她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僭越。原來,無論是周老太太還是蔣氏,都應該更寵愛付悅才是。
他們寵愛她,原來是會被人笑話的。雖然她與付悅一樣,是付偉的女兒,是周老太太孫女兒,是付英與蔣氏的侄女兒。但付悅卻永遠要排在她的前面。因為付悅是嫡,她是庶。
更不用說付家兄弟了,付圖與付封,從小就對付悅好,只付毅和付凡會對付新更好些。
付悅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付新想不明白,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付悅還能從她這兒奪走些什麼?
吳大娘帶著兩個小丫頭出來,付悅正站在門口不肯走。那倆個吵架的婆子見了吳大娘,也都自動地停了嘴,分開站著。一個個面上帶著巴結地笑。
尤其是付悅的奶娘,臉笑得跟朵花似的,道:「喲,這不是吳大娘嗎?帶著兩個小丫頭,打算去哪兒?咱們歡娘想進去看妹妹,可這不長眼的婆子竟然攔著不讓進。可沒聽說過,姊姊來瞧妹妹,會被攔外面的。吳大娘出來正好,跟這不長眼的說聲,咱們好進去。」
說著話,付悅的奶娘從腰上拿出一小塊銀子來,就遞到吳大娘手上。吳大娘看了看,沒說什麼的就別到了腰上,也不藏著掖著。
付悅知吳家姊妹是太守府派來的,見收了銀子,以為事情好辦,於是也笑盈盈地上前道:「吳大娘一向可好?來了咱們家,一直沒機會與吳大娘正經的見過面呢。來咱們家,可住得還方便?有什麼需要,大可以跟我或我娘提,不用客氣。」
吳大娘笑道:「真的?什麼都可以提?」
付悅道:「那是當然,吳大娘說,有什麼不好開口的,我去與我娘說就是了,大娘不用客氣。」
吳大娘笑道:「那老奴不許外,可就提了。」
付悅笑笑,沒說話,側耳傾聽。
吳大娘一本正經地說道:「老奴
第十回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