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發出「啊」的一聲大叫,嘴裡叼著的菸捲「啪噠」一下掉在地上,濺出一路橙紅的火花。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忽然像發了瘋似的,猛地竄過來,趴倒在地上,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觀察了他們很久了,這小姑娘一直表現得比較沉著冷靜,她甚至擁有控場的能力,所以怎麼也沒防備她會來這一招。
這一次,她看上去一點冷靜的樣子都沒有了,以至於戰略、戰術、自己的能力什麼的,統統拋到了九霄雲外。她的眼睛看上去都是紅的,眼神渙散,但是惡狠狠的,活像一隻發瘋了的小狗。
這一口咬得相當狠,而且咬住了就不鬆口,鮮血當時就淌了下來。
「哎喲喲,小姑娘,你怎麼這樣!」男人苦著臉叫起來,「快鬆口,好疼啊!」
夏伊達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聽到他說話,也不管他說的是什麼,只管牙又咬得狠了狠,卻連血的咸腥味都覺不得。
這是什麼樣的緊要關頭啊,不論他是誰,這樣子猛地打碎了科斯嘉的mirage,那不是把科斯嘉往死路上推嗎?
科斯嘉竟然給這個人魯莽而野蠻地按倒在地上,而且,是一動也不動了。他怎麼樣了?是出了危險嗎?
肯定是很危險了,至於是怎麼樣的危險,受到的損傷到了什麼程度,她不敢想,也無力去想,頭腦里只剩了一個念頭——這個人,必須付出代價!
這樣的心態讓她喪失理智,不管不顧地撲上去,用最最原始的方式向對方展開了攻擊,心裡頭燃燒的,是巨大的悲痛和熊熊的怒火。
仿佛在此刻,隱約理解了康斯坦丁的心情,那種可以令人走向失控的瘋癲。
男人又是「哎喲」了一聲,大概是沒了辦法,身上的氣息忽然凌厲了起來。
夏伊達只顧狠狠地咬著,猛地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剎那間什麼意識都沒有了。整個身子都麻了,眼睛什麼都看不見,沒有那個男人,沒有科斯嘉,只剩了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忽然給太強烈的日光晃瞎了眼。
連怎麼回事都搞不清楚。就這樣……結束了嗎?
但是,想像中的繼續攻擊卻沒有到來。
夏伊達躺在地上,身體木木的,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眼睛漸漸地可以視物。她看見康斯坦丁與她並排躺在很近的地方,眼神十分茫然,似乎也是剛剛清醒的樣子。
「科斯嘉?」她啞著嗓子急切地呼喚他,「你還好嗎?感覺怎麼樣?」
康斯坦丁的目光終於成功地聚焦回她的身上。他伸出一隻手,緩慢地活動了一下手指,又把手放到了額頭上。
「好像……沒什麼事……」康斯坦丁看上去有些迷惑,「除了有些頭痛,其他的,感覺不到什麼……」
夏伊達心裡的大石頭終於有所鬆動。康斯坦丁的情況算不上嚴重,這一點,還是能看出來的。
但是同時又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會遭受了襲擊反而成功躲避了危險呢?這是一種幸運和巧合嗎?
「行了,你們兩個,給我老實一點!其他人也是,統統不許動,否則,後果就等著自負吧!」陌生男子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夏伊達轉過頭,看到男子正在一臉不耐煩地清洗和處理自己咬在他身上的那處傷口,手臂上的撕裂創還在往外滲血,看上去十分觸目驚心。
由於這個人一出場就顯示了相當不同凡響的力量,所以在場的人果然全都不敢輕舉妄動。周圍甚至都靜了下來,再度可以聽清遠處的鳥鳴。
「你們這些小鬼還真是麻煩!」男子抱怨道,「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要自己瞎胡鬧,這種事情交給我們不就行了?」
「你到底是誰?」夏伊達問了出來。
「還能是誰,組委會的巡視者啊。」男子苦著臉說。
「啊?」夏伊達大吃一驚。其他人倒是反應沒有這麼強烈,像是提前猜到了這個答案。
「可是,我的攝錄裝置、呼叫裝置……全被他們弄壞了呀!」
原本以為,現在完全處在了組委會監控的盲區,所以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組委會居然還會有人來救援。
很顯然,邊境獵人舞團也並沒有考慮到這樣的情況,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