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細細的,但是很激動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說話。
「你們在說什麼呀!不要懷疑,他……他肯定是最棒的!」
夏伊達嚇了一跳,卻發現說話的人正是身邊的安吉拉。
安吉拉的小臉漲得通紅,雙手緊握著拳,看上去像是被氣壞了。即使如此,她的聲音還是那么小,像是這叫出來的一聲用掉了全部的勇氣。周圍的人被她的氣勢嚇住了,一時竟不敢再吭聲。
這邊出現的片刻不正常的寂靜把講台上的范塔西亞的眼神牽了過來。他的眼神還是同樣的寧謐和漠然,如同微涼的流水一般掃過了夏伊達,又落在安吉拉的身上。
夏伊達發現,范塔西亞的目光與安吉拉的目光交匯了一下,唇角微微地上彎,露出一個極不易察覺的微笑。
安吉拉忽然平靜了下來,不再理會周圍其他人的話語,只是紅著臉低下頭去。
這時,講台旁邊的助教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了,畢竟導師已經進門五六分鐘,站在講台上,卻統共只說了一句話。
擔任助教的是一個看上去很陽光的大男孩,應該是新留校的優秀學生,假以時日,必定也將成為優秀的舞蹈教育者。助教的年齡看上去比范塔西亞還大一些,但是論起名氣來,那可就差遠了。二人的身份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所以給范塔西亞做助教,他的心裡非旦沒有任何芥蒂,反倒覺得十分榮幸。
現在,助教的心裡很著急,他希望並不是北都學園正式教師的范塔西亞能迅速在學生中豎立起威信,確保後面三周的訓練可以順利完成。但是,令他無語的是,范塔西亞只是自報了一下家門,就安靜地站在講台前觀察下面,不再說話了。
這位謎一般的男神級編舞,似乎非常不喜歡說話。
不擅長表達的人,是很難成為一位優秀的教師的。就算他在自己的專業方面造詣再高,技巧再精湛,那也不過是屬於他自己的東西。無法將知識和技巧順暢地傳遞給學生,是一名教師的恥辱。
「那個,范塔西亞老師,您是不是再說點什麼?」助教走到格雷身邊,壓低了聲音提醒他。
「我們為什麼會到這種教室里來?不是應該直接去練功房麼。」格雷淡淡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