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什麼是mirage?」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夏伊達趕忙想了個話題,把思緒岔開去。不知怎的,她居然一點也沒想過應該問一下「我是不是能通過考試」之類的,仿佛那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唯有安吉拉說的那一句話,讓她心裡一直在意且疑惑。
安吉拉說她在跳舞時進入了mirage狀態,而她連這個名詞都聞所未聞。
「嗯?誰告訴你的,安吉拉?」范塔西亞似乎並沒有對她的問題感到吃驚。
夏伊達點了點頭:「安吉拉說我進入了mirage狀態,是這樣的嗎?」
范塔西亞一邊走,一邊給她簡單地講了講什麼是mirage。夏伊達聽得心驚,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mirage是舞蹈中如此高端的狀態,甚至被譽為是只有天才方可進入的境界,那自己怎麼可能在渾然不覺的情況下進入了mirage呢?
一定是安吉拉搞錯了。
「不要翹尾巴,」范塔西亞帶著點戲謔地說,「你的mirage保持的時間非常之短,下一次能夠進入狀態還不知是什麼時候。在這方面,你還有許多東西要學。」
夏伊達聽得有點呆。這就是說,連范塔西亞也認為,她確實是進入了mirage狀態的。
可是如果讓她回憶,當時發生了什麼事,究竟是如何進入了他們所說的這種狀態,她的頭腦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出來。
如果讓她再努力去進入這種狀態的話,自然也根本完全無從下手。
「現在,還有誰的演出中會看到mirage呢?」想了半天,夏伊達覺得或許可以從其他人的表演中去揣摩。
范塔西亞說了幾個名字,夏伊達全都沒有聽說過,最後,他提到了「康斯坦丁·薩卡洛夫」。
夏伊達的心裡一緊,同時又有一種喜悅湧上來。
果然不愧是科斯嘉,在最高端的領域,永遠有他的名字在。
或許是知道夏伊達心裡關切,所以范塔西亞在介紹康斯坦丁的時候稍微詳盡了些。
「薩卡洛夫是當下的舞者中有mirage記錄的相當年輕的一個,而且他的mirage甚至比許多資深的舞者出現的機率還要高。他的mirage我曾經見過一次,基調大概是藍色的湖面,有時還會伴有群山和華麗的建築群,被稱作『天鵝城堡』。不過薩卡洛夫的mirage時靈時不靈,你不要指望去看他的演出就能見到。」
「也就是說,mirage是一種無法控制的狀態嗎?沒有人能夠憑藉自己的意志進入mirage嗎?」夏伊達疑惑。
聽起來,就算是科斯嘉,也不是想進入mirage就能進入的。其他更加資深的舞蹈藝術家似乎也不能。
「憑自己的意志進入mirage……」范塔西亞似乎是出了點神,「應該算是有一個吧。」
「是誰?」夏伊達興奮。雖然明白這個人自己很可能連名字都沒聽說過,不過知道名字,至少就可以想辦法去了解。
范塔西亞的口中,卻吐出了一個難得的她知道的名字——
「吉爾伽美什。」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吉爾伽美什算是夏伊達的恩人。今天的舞段,如果不是范塔西亞從吉爾伽美什那裡借了兩組動作給她,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通過考試的。雖然現在考試的結果還不知道,但是沒有吉爾伽美什,她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這一點她的心裡也很清楚。
吉爾伽美什的錄像不知看了多少遍,鏡頭略微有些遠,但是那個纖細、柔軟卻有力度的身影,早已不知不覺地成了心目中很熟悉的人。
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心裡對他誠摯地說過謝謝了。
也有時,會在觀看錄像的時候感覺十分遺憾——如此優美的舞姿,如此富有震撼力的表現,為什麼,卻不聲不響地告別了舞台,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如果吉爾伽美什可以繼續堅持舞蹈下去,那麼今天的舞台,又該增加多少瑰麗的色彩呢?
想到「色彩」,夏伊達心裡忽然一動,想起一件事來,忍不住脫口問道:「吉爾伽美什的mirage,是不是……黑色的?」
格雷·范塔西亞似乎吃了
第93章 暗夜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