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達的決定似乎並沒有出了范塔西亞的預料,所以他神色不變地說:「如果不道歉,那就在三天之內不允許參加練習。每一天,你必須按時出勤,並且在別人練習的時候以馬步、倒立或俯臥撐的姿態在旁邊觀看。這樣可能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你最終考試的發揮,所以,我建議你現在還是選擇道歉。」
「喂喂,格雷boy——」校長忍不住插了一句,「這是體罰哎,北都學園可是不建議採用體罰方式的學校!」
格雷掃了校長一眼,似乎完全沒有妥協的意思。
「這個學生頭腦比較簡單,而且比較固執,有些道理,對她是說不通的。對於她來說,更有效的方式是用痛苦的方式,讓她的肉體直接記住。」格雷漠然地說。
這是赤.裸裸地被范塔西亞鄙視了,但是夏伊達此刻卻根本沒有心思在意這些。或許范塔西亞說得很對,她是個固執的女孩子,當她認定了一件事情的時候,就沒有辦法再對她講道理了,很可能直到撞得頭破血流,她都不會回頭。
「我接受懲罰。」夏伊達咬著嘴唇說。
「這樣你滿意嗎?」范塔西亞問麗娜·賈德。
其實這樣的處分方式是很重的。對於基礎練習走了彎路,功底薄弱的夏伊達來說,這剩餘的一個多星期,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極其寶貴的。三天不讓她練習,這對於本來就徊徘在及格線上的夏伊達來說算得上是致命打擊。
而且,占用的不只是時間,那樣的體罰,三天下來,體力上會有極大的消耗,對於考試來說也同樣是極其不利的。
麗娜也沒想到范塔西亞會對夏伊達處置得這樣狠,心裡不由暗暗得意。看來,在老師的心裡,她果然什麼都不是,老師也是在努力地洗脫與她之間的一切呢。
「我沒有意見。」麗娜·賈德說。
夏伊達直直地盯著麗娜,看到她的臉上隱隱露出得意之色。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她,可是很顯然,她不希望自己好,只要是自己遭遇不好的事情,她就會很開心。
為什麼世上竟會有如此不善意的人呢?
而且,為了讓自己名聲掃地,她甚至不惜連辛苦付出的老師都牽扯進來。現在這個樣子,豈不是小人得志嗎?
范塔西亞怎麼辦呢?現在,麗娜已經把那些難聽的話都傳播出去了,而范塔西亞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這些。
就這樣算了嗎?
其實,這是夏伊達想要問的問題才對。
「麗娜,我們來打個賭吧!」夏伊達悶悶地說。
麗娜驚訝地看著她,本能地脫口而出:「你這種人,我才不想和你打什麼賭!」
但是夏伊達不容她繼續說下去。
「我要打敗你,在下一輪的考試中!如果我打敗了你,你要向范塔西亞老師道歉!」
麗娜·賈德聽得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這是在……向自己挑戰?
麗娜忽然感覺有一些可笑。眼前的女孩看上去很衝動,也相當的不自量力。
夏伊達,這個來自東之國的女生,自從和她分到一個組,麗娜就已經開始關注她了。
也是機緣巧合,不只在一個組,連宿舍都分到了一起。
所以,對夏伊達的斤兩還是比較了解的。
這個女孩,有幹勁,也有爆發力,偶然會創造小小的奇蹟,比如今天上午在練功房勉力完成的吉爾伽美什的招牌動作。
這都是最優秀,最有實力的舞者才會去挑戰的東西,甚至連當今如日中天的舞壇新銳康斯坦丁·薩卡洛夫也從來不跳吉爾伽美什。
這個問題,記者還曾採訪過薩卡洛夫。薩卡洛夫思考了片刻,遲疑道:「怎麼說呢……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麗娜並沒有看到夏伊達跳的吉爾伽美什,只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的。在場的雖然也都是學員、准考生,但是走到這一輪的北都學園的考生,在舞蹈方面都已經有相當的造詣。絕大多數人對於夏伊達的評價都是一致的——她的舞蹈,偶有一些部分非常搶眼,甚至能讓人看得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但是,就舞蹈整體而言,她連完整演繹的能力都沒有。
原因在於基本功不過關,一個舞碼被她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