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翹首以盼,好不容易把郁棠盼回了家,沒等郁棠從雇來的轎子裡下來站穩,就拉著女兒的手往廳堂去。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一面走,她還一面吩咐雙桃:「把鎮在井裡的甜瓜切一個端過來,打了水服侍小姐梳洗更衣。」
雙桃應聲而去。
郁棠被母親按著坐在了廳堂的太師椅上。
陳氏見她鬢角的髮絲都被汗打濕了,心疼得不行,轉身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把團扇出來,坐在她身邊打著扇:「你給我好好說說,今天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中途讓阿苕給我帶了那麼個口信?把我嚇得坐立不安的,生怕你出了什麼事。」
郁棠沒有想到。
她忙向母親道歉,道:「我是覺得那湯太太像個牛皮糖似的,怕她胡說八道的,姆媽和阿爹被她說動了心。」
陳氏嗔道:「你阿爹和姆媽就這麼糊塗啊!」
郁棠嘿嘿笑。
陳氏正色道:「是不是李家二少爺有些不妥當?」
女兒出門的理由雖然說得含含糊糊,但她畢竟比女兒經歷的多,琢磨著郁棠多半是擔心和李家的婚事,想親自看看李家的二少爺長什麼樣子。他們家不是什麼豪門大戶,有很多的規矩,也不是什麼人丁興旺之家,有很多的孩子,他們夫妻只想著女兒以後能過得幸福就行,想著若是能看對了眼,那豈不是樁極好的姻緣?這才睜隻眼閉隻眼,讓阿苕陪著郁棠出去的。
見女兒等不到回來就派了阿苕帶信給她,她怎能不擔心?
郁棠把今天相看李竣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陳氏。
陳氏驚訝得半晌都合不攏嘴,直到雙桃端了甜瓜進來,服侍郁棠梳洗更衣之後離開,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似的,小心翼翼地問吃著甜瓜的郁棠:「也就是說,李家二少爺根本不認識你,李夫人求親的話都是粉飾之詞?」
郁棠點了點頭,覺得今天的甜瓜格外的甜,塞了一口給母親,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母親:「我就是覺得他們家肯定是圖我們家什麼。可惜,我想不到我們家有什麼能讓他們家覬覦的。」
陳氏看著女兒那張就算是在光線昏暗的屋內依舊像上了一層釉似的面孔,不由有些得意。
像他們家阿棠這樣漂亮的小姑娘,不要說是臨安城,就是杭州府,恐怕也不多見。
難道就不能是看上了他們家阿棠長得漂亮?
陳氏雖然這麼想,但也知道不太現實。
她道:「我已經讓人給你阿爹帶信了,讓他今天早點回來。你阿爹畢竟是秀才出身,比我們見多識廣,這件事,還得他拿主意。」
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
郁棠是喜歡有什麼事說出來家裡人一起商量的。
她道:「阿爹今天去碼頭了?」
裴家新上任的大管事裴滿做事利落,裴家老太爺還沒有過七七,長興街重建的事就已經開始,她之前聽阿苕說,裴家從杭州那邊買了幾船磚瓦,這兩天就要運到苕溪碼頭了,郁文這幾天都和郁博在一起。
陳氏「嗯」了一聲,覺得這次的甜瓜的確比平日吃的要甜,對郁棠道:「你留點給你阿爹吃!這個瓜就剩這一點了。」
郁棠朝母親眨眼睛,郁文回來了。
陳氏忙迎上前去,服侍郁文洗臉淨手。
郁棠起身喊了聲「阿爹」,等郁文收拾好了就端了甜瓜給郁文吃。
郁文贊了女兒一聲「乖」,問陳氏:「什麼事火急火燎地把我給催了回來。我今天還想請佟掌柜到章二魚館喝兩盅呢!這季節吃魚最好不過了。」
陳氏笑道:「我就說你怎麼去這麼久?磚瓦的事還順利吧?」
「順利。」郁文道,「家裡出了什麼事?」
陳氏把郁棠去昭明寺的事說了一遍。
郁文十分心大,不以為意地道:「管他們要幹什麼,我們不答應就行了。」
陳氏皺著眉道:「可他們這樣,就怕所圖不菲,沒了這件事,還能整出件別的事來,防不勝防。」
郁文笑道:「除了我們家阿棠所託非人,其他的事有什麼好擔心的?千金散盡還復來嘛!」
「你說的倒好。」陳氏不滿地道,「我就是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