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家的門口停了輛只一匹馬的高頭大馬車,後車廂比較大,這**車行腳不快,但是好在搭乘的人或貨多。李諸心想,這是權哥及慕哥兩家人回爹娘處過重陽節來了。
李諸還未入門,便聽到大伯的大嗓子在罵權哥「你現在賺幾個錢了,連老子也要管了,老子幹活時還沒有你呢。老子不幹活,不幹活你能長大,老子,我是你老子,你不能管我……」
孫大娘看著李諸不好意思的道:「諸兒,你大伯疼你,你一說話,你大伯就聽,你待會勸勸,讓你大伯別生權哥慕哥的氣,倆兒子這是為他好。」李諸聽了忙點頭:「大伯娘,我省得。」
孫大娘領了李諸入門,李諸一進門就看到權哥慕哥領著一家子人跪在地上,一聲不吭,大伯站在那生氣。
孫大娘一看這架勢一邊拉起李權、李慕一邊給李諸打眼色,道:「快起來,這地冰涼的,別壞了身子。」李諸忙錯開跪著的一家子,站在牆邊上道:「大伯,你這事。」
李洪深一看李諸,就知道是自家婆娘拉過來勸說的,就沒有好臉色給李諸,道:「你別勸我,我下了決心的,像現在這樣,都快成廢人了。」剛剛孫大娘並沒有給李諸解說原由,李諸面色尷尬的看著李洪深道:「大伯,剛剛大伯娘沒給我說這是咋回事哩,你說說吧,你放心。」李洪深一聽樂了,看看孫大娘,覺得她也是支持自己的,便道:「行。是這樣的,你兩個哥哥在鎮上不是有鋪子,我估摸著他們今年賺了點錢,我不是沒啥事幹嘛,就想讓他們買點地,讓我去折騰,這樣他們就不用十天半月的送東西過了,咱們兩老自己養自己,沒準還有餘糧送他們。咱這不是勞碌了大半輩子,突然東西做了,就是糝得荒。」
李諸一聽,心裡頭就是一樂,難怪大伯娘剛剛說出那一番話。
李權聽了連忙接口道:「爹,您老自分家後就一直在鎮上的鋪子裡,這地里的活計多少年沒有動過了。」李慕在旁附和點頭。李權繼續說:「咱們家這幾年也算熬出了點頭,銀錢上還湊手。本來是讓你們在鎮上住的,你們非得回來,咱們倆兄弟只好十天半月的回來,也不只是送東西,還有就是看看你們倆老,儘儘孝心。不然咋咱們送東西不要捎上恩兒和彬彬,森森和木木的。」李洪深聽了,倔著道:「咱們現在不是沒到做老大爺的時候,還不讓做事了。」
李權道:「爹,你不是種了菜,養了雞,你在家不就有事可做。」李洪深道:「這是啥事,你娘一個早上就收拾了。」
李權與李慕看看娘,孫大娘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順手,以前做習慣了。」
李權看看爹,看看娘,一咬牙道:「爹,你也知道,地咱倆兄弟去年就買了,便不在村上,在靠近鎮的附近村里,咱一直都是租給人種的,也不可以突然說不租就不租的。」李慕就一個勁的附和。
李洪深道:「我知道你們的地,那不是在你們那邊,我這是要在自己的村上買地,也不用多,你們就買三畝荒地,反正你諸弟那有牛,也費不了什麼事,費不了什麼錢。」
李權李慕立即向李諸望過來,李諸面色更加尷尬了,原來大伯起心思種地還是因為自家買了牛,自己是禍因。
孫大娘一聽,就急了,這不是攛掇兒子與諸兒的關係嘛,便道:「你這老不休,便亂說,是你自己閒不住,怎麼又賴上人家諸兒了。」李洪深看到自家兒子的動作,哪有不知這個理的,暗暗怪自己口沒遮攔,忙接口道:「是這麼回事,不關諸兒的牛的事。」
李權李慕也是明理的,李慕道:「爹,諸的牛隻是能幫忙翻地,這種與收還不是要自己下力氣,你以前種地什麼的我不知道,在我記事起你就沒有種過地了。爹,你瞧瞧孫子都六歲了,都開蒙了,您老就在家裡享福。別瞎折騰。」
李洪深一聽,脾氣就上來了「什麼我瞎折騰,我折騰啥了,折騰啥了。你們不給我買,我自己租還不行嗎?」李權與李慕一聽就犯愁,以他們爹的性格確實會自己去租地種。可是兩家人真不放心一個老人種地,起早摸黑的,辛苦不說,累病了怎麼辦。再說家裡也不缺這份錢。家裡的地還租給人家種呢。
孫大娘一聽李洪深與自家的兒子梗上了,更是直向李諸打眼色。李諸無奈,只得道:「大伯,權哥、慕哥不讓你種地,不就怕你老累著,你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