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說了一大堆瘋言瘋語,終於把兩個小和尚羞得落荒而逃,輕鬆了拍了拍手掌,不屑道:「跟我斗,回去再修煉幾年吧,拜拜了您吶」
成功甩掉了討厭的尾巴,凌陽終於放下心裡,鬼鬼祟祟地四下里望了望,見到偌大的寺院裡根本沒有人影,迅速地溜進了沒有上鎖的一間偏殿,仔細地四處翻尋起來。
由於時間尚早,又不是什么正經的廟會日子,加上玉佛寺原本就破敗不堪,少有長期的香客,這會兒根本見不到外人。主持在禪房裡跟楚婉儀談話,剩下的小和尚由各忙各的,給了凌陽很大的活動空間,悄悄從一個屋子溜到另一個屋子,壓根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寺廟本來就不大,僅僅用了半個小時,凌陽就將整個寺院搜索了一遍,連堆滿了積雪和雜物的後院都去過了,也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凌陽心裡暗暗取笑自己,簡直是神經過敏到一定程度,先不說法號叫做不戒的和尚一定會有很多,單說玉佛寺的這個不戒大師,一副顫巍巍的老弱病殘模樣,修個房子都得依靠楚婉儀的資助,哪還有多餘的心思和力氣,做出改造槍械的閒事來。
凌陽放下心事,信步在寺院裡游賞,見到紅牆旁邊的一顆枯樹上,兩隻黃鳥正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頭頸羽翅交迭,像是在興奮地聊著什麼,於是駐足觀看了一會,覺得十分有趣。
凌陽看了半天,越發覺得這兩隻小鳥像是一對情侶,耳鬢廝磨得十分熱絡,於是童心大起,暗暗思忖道:「我身負著家傳的讀心者異能,能夠讀懂別人的心事,不知道在鳥兒身上管不管用,說不準這兩個小傢伙都是有家室的鳥兒,偷偷跑出來跟這兒幽會呢,那可有樂子瞧啦」
想到做到,凌陽根本把自己當成了精通獸語的德魯伊法師,暗暗催動出一絲精神異力,鎖定了樹枝上的兩隻鳥兒。
凌陽因為胸口封印的壓制,每次發動異能的時候,總是不能隨心所欲,儘管盡力操控,還是有異能之力蔓延開去,收到了外溢異能之力的信息反饋,凌陽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因為凌陽雖然沒有聽明白兩隻黃鳥在說些什麼,卻意外地感受到,在寺廟的某一個方位,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其他異能力量,隱隱同自己釋放出的異能磁波生出了感應。
「嗎的,這個地方果然有問題,怪不得那個不戒老禿驢,一看就不像個好東西」
凌陽憤憤地詛咒著,凝聚起全副精神,盡力探尋起那股異能之力的來源。異能者之間的精神聯繫,就像是兩塊強力磁鐵,彼此吸引著對方,那股異能之力淡淡的,不像是有敵意的樣子,似乎還缺乏了一點靈性,看樣子只是一個剛剛開化的初級異能者,不經意間釋放出的波動。
遵循著那種奇異而清晰的感覺,凌陽很快便找到了那股力量的本源,正好位於玉佛寺珈藍殿旁的一座鐘樓內。
寺院裡修建的鐘樓,一定要超過大雄寶殿的高度,是整座寺院裡最高的建築物。原本的鐘樓,按照佛理來說,早晚要叩響一百零八次,寓意著眾生能脫離一百零八種煩惱,令一眾凡塵之人得脫苦海。所以廟裡的僧人們,從來不吝惜慈悲,早晚叩鐘,每叩一次,要隨之念上一句偈語,一句一叩,以祈願勞苦眾生能夠煩惱輕、智慧長、菩提生、免輪迴。
到了近代,由於人們大多急功近利,只是把撞鐘當做祈福求財的手段,多有香客隨意敲響銅鐘,壞了寺院的規矩,所以大多數的寺廟緊鎖鐘樓,只是開放寺院外修建的遊玩鐘鼓樓,供遊客解除心疑而已,寺廟內真正的鐘樓,反倒成了隱秘的清幽之處,很少有人涉足,凌陽心下瞭然,難怪會在這裡感受到一股異能之力,搞不好是有處於修習期間的異能者,在鐘樓裡面躲清靜呢
凌陽轉到鐘樓門前,見到大門緊閉,一把黃銅大鎖掛在上面。凌陽本想動用操控者的能力,輕易劃開銅鎖內的機括,想了想覺得不妥,又繞到鐘樓的後牆,模擬出「鐵臂羅漢」的能耐,力貫雙臂,雙手頓時硬逾精鋼,十指緊緊扣住磚牆之間的縫隙,壁虎般向上遊動,很快便爬到了樓頸處。
大凡寺院裡的鐘樓,都設置成圓筒狀,內部有螺旋形的樓梯,可以供人拾階而上。鐘樓頂端都設有四根烘漆木柱,上為八葉,下立六道,四面通透,頂梁處懸掛著鑄銅大鐘。凌陽很快爬到了鍾台邊緣,搭上一隻腳,動作輕盈地翻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