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紅軍從開始發動暗殺,一直到穿窗遁走,期間跟傑克和阿吉交手不下幾十個回合,卻只是經歷了電光火石的一瞬,整個過程甚至沒有超過半分鐘,可見三人的身手高明到何種程度。
自始至終,東哥如同一個牽線木偶一樣任人擺布,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大傻和其餘的保鏢就像一群痴呆的旁觀者,眼睜睜地看著面前一場兇險的搏殺,別說沒幫上任何忙,就連身體都沒來得及動上一動。
程紅軍也不好受,身上裹滿了尖銳的玻璃碎片,摔落到堅硬的水泥大街上。而且倉促之間脊背著地,連做出前滾翻的緩衝保護動作都來不及,數不清的玻璃碎片蠕蟲般鑽入程紅軍的皮肉。程紅軍也算一條硬漢,連哼都沒哼一聲,腰腿發力魚躍而起。
程紅軍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無論從精力體力上都大打折扣,剛剛又經歷了一場一線生死的惡鬥,起身後向前衝出一小段距離,免不了腳步踉蹌,速度大受影響。
傑克和阿吉一個擅中遠距離狙擊,一個精於近身格鬥,十幾年在一起搭檔出任務,早已默契無比。兩人扒在窗子看到程紅軍體力不支的一幕,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因為害怕刺客還有後續的布置,所以由傑克留下來護在東哥身邊,阿吉則輕盈利落地穿窗而出,循著程紅軍逃匿的方向窮追不捨,兩個人只相差了百米左右的距離,而且有逐漸縮短的趨勢。程紅軍身上帶著傷,阿吉卻是以逸待勞,毫髮無損,在這場追擊中優勢明顯,要不是程紅軍精擅逃遁追蹤之術,借著熙攘的人群和附近複雜的地形,一再變換方向,恐怕很快就會被阿吉堵住。
金碧輝煌所處的位置,是這個區域的繁華地段,附近遍布著通宵營業的餐廳酒吧和演藝場所,時間久了,街道兩旁自發地形成一個規模不小的夜市,夜市上都是緊挨著的小攤小販,出售烤麵筋和鐵板魷魚、臭豆腐之類的小吃,和一些琳琅的小飾品手機保護殼,即使北方現在正處於嚴寒的冬季,追逐小利的商販們也樂意冒著風雪,呵著口中的熱氣不住地吆喝,只是為了混得一天的溫飽。
北方的白晝總是特別的短暫,下午三點鐘左右就開始天黑,凌陽白天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行頭,早早混到夜市中間最好的位置,跟一個出售充電寶的小販的談了半天,最後以每天三百塊的價格暫時租用了他的攤位。小販從城管手裡包下這個攤位,每天只需要交納十幾元的費用,有這樣的二貨冤大頭來照顧生意,登時欣然同意。
凌陽不知道程老爺子什麼時候來找東哥的晦氣,只能一直在這裡守株待兔,所以一次性付給小販三千塊錢,包下了整整十天,交錢的時候心疼的雙手直哆嗦,暗暗發誓等這件事情過去以後,一定要把大偉二偉賣到黑煤窯去做苦力,賺錢用以補償自己的損失。
凌陽一干人雖然一身的能耐,苦於都是不熟悉當地情況的過江龍,因為失態緊急,凌陽還沒有聯繫到手眼通天的秦璐,無法從組織那裡獲得任何的幫助,不過凌陽突然想起了關老頭的寶貝兒子關帥,當時就以知道關老頭出軌的全部內幕為誘惑,一個電話把關帥召喚過來。
關帥雖然在國外遊學多年,不過自小在國內接受傳統的儒家教育,內心樸實而單純,兼之年輕心熱,俠骨柔腸,跟他那個坑蒙拐騙的精明老爹沒有一點相似之處。簡單聽完凌陽的敘述之後,關帥頓時咬著牙跳腳大罵了東哥一頓,對程老爺子遭受的不公正壓迫表示出深深的同情和無盡的憤慨。
關帥家底殷實,父親經商母親做官,是一個典型的官二代富二代的結合體,平時在省城自有一幫子渾身能耐的朋友。關帥這時也顧不上自己老爹那點兒破事兒了,立刻打了十幾通電話,通過各種渠道,把東哥平時習慣落腳的幾個地點調查得清清楚楚,金碧輝煌就是其中的一個。
事不宜遲,凌陽等人經過簡單的商議,迅速分成了四個行動小隊,凌陽、老戰和小五正巧負責在金碧輝煌的外面盯梢。這些人裡面,除了凌陽和關帥,其餘的都是老江湖,江湖人自有行走江湖的規矩,深知程老爺子如果真的想要單槍匹馬去報復東哥,一定不會傻到大白天的打上門去,所以選好了入夜的時段,從黃昏開始就各就各位,打起精神開始盯梢。
「老大,咱們打扮成這個樣子真的好嗎?我怎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如今老戰老炮這樣的江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