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月神府宮牆外,看著門外侍立的兩個仙童和門上掛著的紅線團們,朱碧突然詩興大發!她趁所有人不注意,變出一塊洋蔥,往眼角抹了抹,頓時涕淚橫流。朱碧張開雙手,似乎是想擁抱月神府,嘴裡感嘆道:「這是我生活了數萬載的地方,這是我的第二故鄉!雖然這三個月我身在花界,可我的心始終與你們同在!身在曹營心在漢,你們可知我的苦?」
偶有幾個仙娥路過月神府,看見朱碧這副模樣,都笑得合不攏嘴。矜持一些的還用袖子遮掩一下,奔放些的直接朝著朱碧投過去兩排白白的牙。
月夏實在覺得丟不起這個人,趕緊上前兩步,扯了朱碧的衣袖將她拽入府內:「太過了啊,朱兒!若你一定要這麼丟人,我真要考慮再把你送回花界去!」
朱碧嘿嘿一笑,跟著月夏身後不斷討饒:「師兄,人家這不是太過激動了嘛!真的,我從來沒覺得月神府的景色竟然這麼美,這一團團的紅線竟是這麼可愛!」到這兒,她不忘拍拍月夏的馬屁,「經此一別再見師兄,才更覺師兄英俊不凡、清新脫俗、善良可親,堪稱六界典範!」
「得了吧,不過因為我此次舍下老臉去領你回來,朱兒你才誇誇我。如若不然,我定然一天被你咒罵三百遍!」月夏口中雖這麼,但嘴角卻不禁揚起,顯然剛剛朱碧那一番馬屁拍得他極為受用。
因為朱碧才剛從花界回來,月夏體諒她,特地放了她半日的假:「你剛剛回來,在花界也很辛苦。今日便不用做事了,回情絲殿休整休整吧。」
朱碧兩隻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使勁頭:「好的師兄,謝謝師兄!」
回到情絲殿,朱碧將鞋子一脫,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之前喝空了的酒罈子還立在牆角,沒有收掉。細細去聞,殿內依稀還有三月前香神送來的百花釀的味道。來,那酒真是香啊,不愧為香神親自所釀。若是能再有一罈子來飲,真是美事一樁!只是到底,香神的一罈子酒,險些讓自己釀成大錯。酒是好喝,但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更何況,如今紅線斷了,香神那邊還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呢。拿了人家好處,卻親手毀了人家姻緣,哪裡有臉面再去討酒喝?
罷了,就委屈委屈肚裡的饞蟲吧!朱碧頗有些地無奈的自我安慰。
這一夜,朱碧翻來覆去的,並未睡好。不知是不是三月未歸,不太適應了,朱碧只覺得情絲殿的床太硬、宮殿太冷清、布置太寒酸,總之,遠不及花界那個她暫住的竹舍精巧舒適。晨起後,朱碧只覺得腰酸背痛的,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月夏好心好意地帶了幾道早,來情絲殿和朱碧一起享用。未料他才剛剛擺好桌子,朱碧就著兩個烏黑的眼圈,感嘆:「師兄,怎麼著你也是天界數一數二的資深神仙了,為何咱們月神府的生活質量卻不能同你的階品、法力處在同一水平線上呢?」
月夏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他仔細看了看桌上擺著的早膳,有桂花荷葉粥、山藥棗泥餅、籠包、滷雞蛋,很是豐盛可口啊!要知道平日他自己用早膳,不過兩個包子一碗粥罷了。於是乎,月夏十分委屈地跟朱碧道:「難道師兄特意為你準備的早不豐盛嗎?這可算是咱們月神府的高配了!你看著白白嫩嫩的山藥餅,師兄都沒捨得吃,專門留給你的!」
「嘖嘖嘖、師兄,你真是太丟份兒了!」朱碧面上表情更加嫌棄,「按理,你的俸祿和香火都不少,怎麼這麼氣?你看人家花界,無論是吃食、排場、用度,都要遠遠甩開咱們不知道幾條天街呢!」
月夏聞言,不服氣地跟朱碧掰扯起來:「哎呀朱兒,你這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咱們月神府家大業大的,卻只有你我二人有俸祿。我的俸祿雖算可觀,但你那一份就微薄的可憐了!咱們宮裡活計多,需要的仙童仙使繡娘也多,都需要仰仗我來養活。再者,這紅線天庭也是不管的,算來都是月神府的開銷。那一條條白白胖胖的天蠶,除了吃就是睡,吃飽喝足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吐絲,吃的桑葉需得是好的,你可知一年要花費多少銀兩啊!」
朱碧抱著胳膊,嗤之以鼻:「那花界需要養活的精靈、仙子就不多嗎?我在那裡住著,滿眼見著都是忙裡忙外的精靈花仙,可比咱們宮裡的人多多了!可是你瞅瞅,花神可有虧待過誰。就他住得那毓香宮,多麼奢華、多麼氣派,這才符合一屆上神、
第二十五章 權貴不好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