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碧醒來的時候,已經又過了一日。此時太陽初升,黃黃的、圓圓的,好像一隻完整的雞蛋黃,模樣十分討喜。想來卯日星君近來差事當得不錯,日頭掛得甚好。月夏守在她的床邊,許是之前太過擔心,始終不曾合眼,累得很了。現在心裡的包袱放下了,他放鬆下來,正依著床欄打瞌睡。
朱碧並不知道自己又在生死劫上走了一遭,只以為自己睡了個懶覺,月夏是在她這裡偷懶。於是她伸手撓了撓月夏的痒痒,道:「師兄,師兄,該醒醒了!」
月夏受不得癢,磨磨蹭蹭地醒來。看見朱碧一臉精神煥發的模樣,問道:「朱兒,你可有覺得什麼地方不舒服?」
「沒有啊,挺好的。」朱碧舒展了一下筋骨,從床榻上蹦下來,「這一覺睡得挺舒服的,之前那些疲累的感覺也沒有了!」
月夏見她沒心沒肺的,不禁撇撇嘴,道:「你是舒服了、沒事了,我們可慘了!尤其是風神,你都不知道他付出了什麼!」
朱碧聽得一頭霧水,怎麼她睡了一覺醒來,都聽不懂月夏在說什麼了。
月夏看她迷茫的模樣,更加替思舉打抱不平,憤然說道:「朱兒,你知道自己在睡夢中都經歷了什麼?你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疲累,你是遭了人家陷害,中了蠱毒,差點連命都沒了!」
「可我只是睡了一覺啊」朱碧小聲嘀咕,覺得自己頗為委屈,「我怎麼知道,近來老是被麻煩纏身,我也不想。真的很兇險嗎?」
月夏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添油加醋的將她中了蠱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又道:「總之,這次比你在夢魘幻境時,還要兇險!多虧了風神覺得此事不妥,去請了藥君,不然你就是被啃成一個空殼,我們也未必能察覺。更何況,風神為了救你,不顧藥君勸阻,拿出自己的靈丹。他的這份心意,可不比花神弱半分呢!」
朱碧聽了,也很是感動,不禁說道:「我要不要提些補品,去德善宮看望風神,以表感激之情?」
「還是讓他好好休養一陣再說吧。」月夏搖搖頭,「這一次他受了不少的罪,想來藥君自會給他好好補補,不差你這些補品。再說了,你欠他的,是情意,還也還不清!你拿些補品去看他,才是傷了他的心。」
朱碧這就有些糾結了:「要還的是情意?不然,我等風神好一好,就去他府上做牛做馬,供他差遣,如何?」
月夏只覺得頭大如斗,和朱碧說這些簡直就是對牛彈琴!他有些煩躁地揮揮手,嘆道:「你呀,簡直就是這些上神的劫難!你說這花神和風神,一個兩個的,都是這六界最頂尖的人,怎地口味偏偏一致地重,要看上你呢!」
「我怎麼了?」朱碧頗為不服氣,「怎麼說,我也是活了十幾萬年的資深神仙。雖算不得功德圓滿,但至少數量有限啊!」
「劫難,絕對是劫難!」月夏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們愛上你,那片情意就像是石沉大海,根本激不起你心底一絲波瀾。可偏偏情愛就是這麼折磨人,弄得他倆還心甘情願地為你犧牲、付出!當年我也有心將你許給風神,但怕你禍害了人家,一直沒能做出決定。你又招惹了花神,一腳踏了兩條的船。朱兒喲,你這是造的什麼孽呀?」
朱碧糾正他:「此事還真怨不得我。我本與風神無甚交集,是他與師兄你交好,常來月神府,才與我相熟。還有花神,花界可是你逼我去的。我說我不去,你非讓我去。如今招惹了花神,又成了我的錯了?所以說,這些孽緣,是師兄你一手締結的。」
月夏被她辯得啞口無言。好半響後,他苦笑著說:「唉,我真真是害苦了兩位上神喲!」
「要是師兄真覺得此次我虧欠了風神,我倒是有個報答他的主意!」朱碧腦海中靈光一閃,鬼主意就出來了,「等我先嫁了花神,將修為提上去,過個幾萬年便與他和離。到那時,風神若還傾心於我,又不嫌棄我是再嫁之身,我便再嫁給他,如何?」
月夏的表情活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你、你」
朱碧來了興致,覺得自己真是聰慧過人,滔滔不絕地繼續說道:「你看,風神為了救我,失了頭頂的靈丹,的確損失巨大。等我嫁給他,可以給他生幾個奶娃娃。按照師兄的神仙遺傳論來看,我與風神極有可能生出全身赤紅的小仙鶴。到那時,幾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