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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棺槨燒成灰燼,王九在灼熱的棺槨底層鐵板之上收集好了謝明黛的骨灰,眾人準備離去,當拓澤猛然看向扶了一下竹子的明謹。筆神閣 bishenge.com
「主上!」
明謹已捂住了嘴巴,指尖粘膩血腥,視線有些荒蕪,體內有些空乏,她好像看到了黑暗壓蓋而來。
在被拓澤扶住之時,她沙啞道「回都城,還有,通知畢一,讓他們啟程。」
天狗點頭應下。
不過他們出竹林的時候,倏然殺機吞吐,跟外面封鎖著的人對峙住了。
莊無血正帶著監察院的人站在那。
這個人的確了得,固然心甘情願為自家主上利用一次,但始終沒有放棄自己追查,這不,他也追蹤到這了。
莊無血還未看到裡面的景象,但瞧見明謹的情況,眉頭一皺,「解決了?」
「自己進去看。」
莊無血的氣質比從前更森冷了,「我自然會進去看,不過那個人若是正昏迷,不如將他交給我們。」
他沒看到裡面那個白衣老者是誰,但看到了斐無道。
「閣下為了升官還真是夠無恥的啊。」天狗嘲諷道。
莊無血輕笑「我這一輩子,除了升官還有其他事可以做嗎?」
有些人一生都在用玩笑話來說真事。
不過天狗他們怎麼可能交出斐無道,也不願意跟他多費口舌以耽誤時間,眼看著就要廝殺起來。
白衣飄落。
梨白衣。
莊無血若有所思,「梨大人不是回去了嗎?不會是來救人的吧。」
他目光掃過天狗這些人,謝明謹他管不著,也不想管,但那個斐無道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梨白衣沒說什麼,只是扔了一封密信給莊無血,「自己看。」
莊無血一驚,低頭看了,看完什麼也沒說,直接讓開了路。
任由他們離開。
不過擦肩而過時,拓澤手掌被塞了一個東西。
他看了莊無血一眼,挑眉。
等人走後,莊無血的心腹驚疑「頭兒,後面那個老頭不會是」
「你說我看到誰的密信會這麼乖?」
眾人恍然,齊齊戒備緊張,莊無血卻是鄭重收了密信,淡淡道「今日所見聞,只有我們知道我的意思是整個監察院,你們懂我意思?」
諸人辦案這麼多年,乃全國刑案偵察之中的翹楚,自然心思靈活。
他們是莊無血的根基,但後者這句話的意思分明是要瞞住院裡其他人——尤其是上面的人。
而這種昭然的野心很可能是源自於剛剛那一封信——能讓梨白衣代傳的密信,不會有第二人選。
眾人一時精神氣大震。
「要變天了。」莊無血淡淡一句,然後進入竹林,當他看到裡面燃燒剩下的一堆灰燼,以及那被掘開的墳墓
他站在那沉默了很久,忽蹲下來,手掌似在灰燼中檢查一二,其實是撫住了那尤有溫度的鐵板,他低下頭,在心中輕輕一句。
「其實你在窗外捂著你妹妹那次不是第一次見你。」
很多次,很多次。
他在都城中見過她,有時候意外,有時候故意,只是十有八九她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
從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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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馬車中,梨白衣守著自己師祖,守著守著,她睜開眼,見到對面一個人坐著。
面對面,他似乎在觀察自己。
梨白衣心念顫了下,但面上不顯,只握住了劍,問「何事?」
「深更半夜,我來找你,你說是何事?」
梨白衣被調戲過幾次,也就鎮定了,淡道「斐前輩有事說事。」
「我沒比你大多少。」
梨白衣皺眉看他,斐無道也認認真真看她,好半響,他說「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梨白衣愣了下,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不是你來找我的?
「比如傷好沒好。」斐無道故意調侃。
梨白衣恍然了,問「明謹傷好沒好?」
斐無道「」
「她好不好,我怎知道。」
「那沒什麼好問的了,前輩還有其他事嗎?」
斐無道想了下,找了個話題,「你的劍道還不夠好,接下來估計還要好多年才能突破一葦渡江。」
梨白衣皺眉,垂頭不欲。
斐無道「雖然我很容易就突破上善若水了,不太了解你們的痛苦,但我好歹也是上善若水,如果你想,我可以指導你。」
梨白衣面色憋悶,冷冷道「我有師傅跟師祖。」
「我也沒讓拜我師啊。」
「」
梨白衣覺得這人真的好奇怪,她再次握緊了劍,克制風度,道「多謝好意,但不必要。」
「你師傅現在肯定打不過我,你師祖年紀又大了,出個遠門打個架能暈一天一夜,哪裡比得上我年輕人身體好,所以我跟你說老頭子你偷襲!」
斐無道掀開帘子,捂著腰跳出去。
「書老頭,你等著哦,還有個月之期,我可說好要上都城的,到時候你打不過我,那生不出幾個孩子的仲帝就慘了。」
彼時,書白衣坐了起來,淡淡內功傳出,「霸道猖狂都無過,隨意折騰,我白衣劍雪樓自等著,但別想拐帶人。」
「還有,自己連媳婦也沒有,也敢去笑他人沒幾個孩子?」
「那你一把年紀了,你有?」
「老夫看破紅塵。」
兩個上善若水的絕世大宗師愣是用可怕的內功隔空對諷。
天狗跟拓澤對視一眼,齊齊翻了一個白眼。
還好接下來斐無道已經走遠了。
梨白衣有些發怔,書白衣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道「以後這樣的人,不必理會。」
梨白衣回神,思索了下,道「我明白了師祖,我一定努力練劍,日後絕不給他再嘲笑我的機會。」
嘲笑?你現在還以為是嘲笑?
書白衣無語凝噎,但想了下,又舒展了眉頭,很好,作為姑娘,即使不能如謝明謹那般凡事看破,但一點都沒看破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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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都城外分別,一方去白衣劍雪樓,一方去謝家。
哪怕對方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