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鬧成一團,反倒是作為外人的蘇公子看得透徹,一語中的,大家終於想起了那個早晨擒住的傢伙來,岷山老母頭一偏,立刻有人朝著監牢那邊跑去,沒一會兒,渾身鞭痕的趙中華便被那溫駝子和侏儒給拉出了石屋,朝著這邊帶來,我身子一陣僵直,拳頭不由握得緊緊,就想要衝出去了,而這時努爾則將我給牢牢按住,低聲說道:「別動,別動,先看看什麼情況!」
我深呼吸,儘量讓自己的心情變得放鬆起來,卻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當初我親自帶走這個年輕人時的情形。
我曾經承諾過,會讓他出人頭地,讓自己的生命變得更加有意義,卻沒有想過這麼一天,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一群狼給圍住,隨時都會衝上來咬他一口肉,將他給活生生地弄死。
我緊緊抓著手,而遍體鱗傷的趙中華已經被那溫駝子給帶到了眾人面前來,將他按得跪下,然後朝著岷山老母拱手說道:「老母,人帶來了。」
岷山老母一整天都沒有出自己的庭院,不知道是在閉關,還是在研究剛剛收入帳下的小白狐兒,所以對趙中華這個小雜魚一般的角色根本置若罔聞,瞧見地上被死死按著的趙中華,低頭問趙雨道:「你自己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將你們給從觀山院中帶走的那兩個傢伙之一?」
趙雨抬起頭來,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臉腫成豬頭的趙中華,似乎想要辨認出他在沒有被揍之前的模樣,在兩三分鐘之後,她搖了搖頭,對岷山老母說道:「應該不是,那兩個人,沒有這麼弱。」
岷山老母眉頭一皺,寒聲說道:「那人到底長什麼樣?」
趙雨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高聲喊道:「有一個傢伙,長得像電影《高山下的花環》裡面的趙蒙生,對,就是那個傢伙,我說怎麼長得好眼熟……」
岷山老母常年居於深山之中,哪裡看過什麼電影,趙雨這麼說來,她頓時就有些懵,不知道那個趙蒙生到底長什麼樣,旁邊的楊小懶口中卻念叨了起來:「趙蒙生?演員是……唐國強咯?哦,對了,那傢伙長得確實有唐國強那小白臉的幾分韻味,如此說來——將你們兩個給綁住的,就是茅山首徒陳志程了!」
「什麼?茅山首徒?」旁人紛紛震驚,便連那神情倨傲的蘇公子臉色也微微一變,開口說道:「茅山真的來人了麼?」
茅山盛名,鼎鼎而立,眾人皆有些恐懼,雖說先前有徐淡定的出現,但是他畢竟不過是一長老之子,跟茅山首徒的代表意義,還是有著很大區別的,聽到楊小懶口中說出這「陳志程」三字,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楊小懶趕忙解釋道:「陳志程雖說是茅山首徒,但不過是個外門弟子,不得真傳的,現在給趕到了朝堂上面去,做了個小小的特勤組長,最近因為調查附近的孩童失蹤案,這才找上門來的,跟茅山倒沒太多的關係。」
她這般解釋,旁人才鬆一口氣,一個茅山弟子,和整個茅山,這裡面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瞧見周遭的人都鬆了一口氣,楊小懶卻成心讓他們坐過山車,又將昨夜在懸空閣樓上面對黃岐講的那一套說辭,再次給眾人說了起來。她執意想要將我給斬殺於此,於是便將我的功績給大肆宣揚了一番,有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所做的,但是卻將重瞳子、一字劍等人的作用給弱化掉,重點突出了我的作用,經過她的形容,我完全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殺人如麻的狂人。
聽到我這般惡跡,旁人不但沒有生出同仇敵愾的情感來,反而有點被嚇唬到了,那顧奶奶低聲說道:「你講的這個人,我那天也曾經給老母匯報過了,真正兇悍的角色,只一劍,就破了我費盡心血煉製的紙將軍,太厲害了,能不惹,咱還是不惹為好。」
周老七也疑惑了:「他既然是這樣的性子,那咱們幹嘛不拉攏他一下呢,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有什麼結是解不開的啊?」
這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楊小懶的臉都黑了,沒想到不但沒有說服這些人將我給弄死,反而生出這麼多的古怪來,她轉身朝岷山老母抱拳說道:「老母,此人不除,滄瀾道場一日沒有安寧,我懇請您老人家遣盡精兵,將這小子儘快給殺死了,要不然,我們終究會有一日都死在他的手裡的。」
她說得真切,岷山老母卻不動聲色地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