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哭聲發出,但是生命誕生時洋溢出來的那種炁場牽引,卻是扎紮實實地傳遞到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裡。
如此已經三次,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為常。
三個孩子都已經降生了,那魔胎轉世也失去了最後的一次機會,即便是它殺了所有的人,那都無濟於事了。
天機便是這樣,稍縱即逝,根本就是難以把握住,你越想抓住它,走得就是越遠。
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透明魔怪在最後的瘋狂之後,竟然沒有繼續維持這種情緒,而是將八隻手一揮,讓所有魔化過後的村民都停歇了下來,紛紛倒地,而他們身上則浮現有那黑紅色的光點,匯聚到了身上來,接著它微微擺動了一下頭,將其中的單手一揮,那空間竟然被它陡然分離了開來。
整個世界,只剩我和它。
這魔怪睜開了眼,透明的身子竟然逐漸地浮現出來,黑色的甲殼狀,有釉光,給人的感覺好像是犀牛或者大象的笨重感,一雙眼睛從血海一般的深紅逐漸蛻變,到了最後,竟然變成了海一般的幽藍色。
它凝視著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著它,兩者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很久,它口中突然念出了一段艱澀難懂的話語來。
這聲音,就好像是蟲兒在叫秋天。
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似乎能夠聽懂它在叫我,是在與我交流,而且好像還並無惡意,這讓我感覺到無比奇怪,然而我終究還是一言不發。
因為我實在是聽不懂。
在試圖與我進行溝通和交流未果之後,那魔怪突然臉色大變,朝著我大聲怒罵,一連串饒舌的古怪話語,然而最後一句,我卻分明聽得清楚了:「魔尊!」
這話語裡面充滿了不甘和憤怒,好像是戰場上面被戰友在背後捅了一刀的痛楚。
接著它使勁兒一抖手,終於掙脫了我煉妖壺觀術的束縛,扭身朝天而走,幾個翻騰之後,竟然消失在了那壓得低低的黑色雲層之中。
一陣大風吹來,那黑雲終於被吹走了,接著皎潔的月亮便露出了眉頭來,星光灑落大地,我一片混沌的周圍也終於露出了來,我瞧見山村還是山村,小院還是小院,坍塌的房子前面站著好多人,有徐淡定、劉老三和蕭家老三,還有依韻公子尚晴天和雲龍十三鷹的人,以及那些從地上爬起來、一頭霧水的普通村民。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長長舒了一口氣,感知這生命的可貴。
能夠活下來,正好。
我剛剛從那魔怪隔絕出來的情形中掙脫出來,一臉迷惘,這時卻見到那依韻公子尚晴天站在了我的面前,陰晴不定地說道:「陳志程,你到底什麼來歷,那魔怪竟然向你行禮?好大的威風啊!」
向我行禮?
我完全就有些懵了,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出言一問,方才得知剛才的情形,卻是我愣住了神,僵直不動,那透明魔怪將所有分散而出的意識收攏之後,遺憾地看了產房一眼,接著朝我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那東西銅頭鐵額,八隻胳膊,這般弄出來的氣勢,實在是有些讓人驚嘆。
尚晴天問我的時候,我心中依然還是有些恍然若失,不知道為什麼,我能夠從那魔怪的臉上讀出許多失望,以及被人背叛之後的憤恨,這種情緒讓我感覺到十分的不爽,就仿佛它與我之間,就跟努爾、王朋和蕭大炮一般,是一種曾經過命的交情。
瞧見我半天沒有反應,尚晴天的臉就變得有些黑了,寒聲說道:「怎麼,你是不肯說,還是覺得我不夠資格打聽這件事情?」
我感受到了他在那一瞬間散發出來的殺意,這才從那種極度愧疚的情感中掙脫出來,疲倦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倘若真的有什麼大來歷,或者它還顧及到我茅山的面子,只怕也不會鬧成這幅模樣了。」
我將血淋淋的右手舉給他瞧,這隻手雖然沒有被傷及筋骨,但是看著也是讓人不忍目睹的,他將信將疑地看了我一樣,又認真地打量了我好一會兒,然後嘆了一口氣道:「陳志程,倘若是有可能,我真的不希望和你做敵人。」
我苦笑,說:「我也希望如此。」
他好看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了邪魅微笑,伸手過來
第三十二章 白合轉生,但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