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楠臉上的一對眼珠子轟然爆開,汁液四濺,有一顆眼珠子甚至都飈到了白布上面,這讓我們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而旁邊的戴巧姐卻大聲喊道:「不好,有人在她這裡下了手段,二蛋,你快來幫我!」
戴巧姐說完,雙手微張,弄出了一個淨身加持的手印出來,在王亞楠的頭上使勁一拍。
十指連心,而那眼睛則直接就是心靈的大門,這一番爆裂,王亞楠直接就有些崩潰了,往後傾倒而去,然後口中痛苦地大聲叫著,而就在這個時候,戴巧姐的這一個印記,讓她從極度的痛苦之中舒緩過來,我將手中的白布往旁邊一拋,走上前去,開始持咒,念誦淨身咒訣。
兩者的修為相互疊加,終於將王亞楠腦袋上面的那一股暗勁給掐滅,而這時申重也從那白布之上撕下一塊來,給王亞楠的眼眶抱住,蔣純身上備用得有那快速止血的傷藥,手忙腳亂地給她敷上,一番忙碌,最後終於將她的半條命給救了回來。
這事發生得有些突然,王亞楠在生死的邊緣,得立刻送醫院治療,申重也沒有了再繼續審問的心思,喊來了看守所的人處理之後,出了審訊室,然後來到樓道口抽菸,旁邊的老孔一臉訕訕,上前來跟他解釋道:「老申,這事情是我的疏忽,我當時太粗心了,竟然沒有發現有人在那女子身上埋下的暗樁子……」
我在旁邊蹲著,申重沒有說話,默默地抽完了那一整根沒有過濾嘴的劣質煙,那火星都要將申重的指尖烤熟了,看得讓人直揪心。
不過好在他適時掐滅了菸頭,然後拍了拍老孔的肩膀,示意一臉自責的老孔蹲下來,看了旁邊的我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孔,上一次呢,有那江湖奇人劉老三幫忙,這才讓我們順藤摸瓜,找到了潛伏在省鋼鍋爐房裡面的楊從順,那是幸運。不過這一次,我們可沒有這麼幸運了,我們這回的對手,只怕遠遠要比之前還要強大、狡猾和邪惡,這點挫折也只是小意思,後面還會有更多的麻煩,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責,以後做事,萬事小心謹慎為妙……」
申重之所以沉默一陣,是為了敲打老孔,而後面說的這話兒,卻是在穩定軍心,箇中妙處,自不必言。
兩人又點了一根煙抽完,丁三找了過來,告訴申重,他已經打電話到省局那邊去確認過了,自從上一次集雲社白紙扇一干人等全部都被滅口在江寧宗教分局之後,便一直都沒有它們的消息,這個團伙就仿佛消失了一般,這些時日以來,也沒有犯過什麼案子。
當然,狗改不了吃屎,集雲社這樣的邪門歪道,雖然還在蟄伏,不過終究一身桀驁之氣,而這一回,之所以悄無聲息,可能是在醞釀著更大的風波。
我們在看守所沒待多久,就趕往附近的人民醫院,一直等到了王亞楠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這才放心地離開,六個人聚攏在一起來開會,講起了今天審訊室里發生的事情,戴巧姐談起了一個說法:「我以前還很小的時候,曾經聽家裡的老人談起過類似的事情,這世界上有一種生靈,因為天生異稟,洪荒而生,故而能夠吞噬月華精氣,用潮汐之力重塑身形,幻化成人類模樣,這種東西,叫做九尾狐狸,它能夠混跡於人群之中,但是因為筋骨穴竅畢竟與人類不同,所以需要吸食人氣,甚至人類的心臟,藉以塑形……」
申重的眉頭一跳,平靜地看著戴巧姐,緩聲問道:「你覺得,這瓦浪山除了先前的那一隻迷惑心智的鲶魚精之外,還出了一頭九尾妖狐?」
這話兒聽著就像天方夜譚,不過我們這個部門,可不就是跟這些東西打交道麼,所以戴巧姐也不諱言:「也不是這麼說,人心乃身體最重要的動力部位,它是人類獲得能量的源泉,這玩意對很多骯髒的東西來說,都是一種誘惑,不過那些資歷深一些的老傢伙,行事最為謹慎,不可能做出這麼張揚的事情來,所以我覺得可以採用一種手段,將那玩意給引誘出來……」
申重是老偵察了,眼睛一亮,小聲問道:「釣魚……?」
這一句話便將我們接下來的行動給定了性,此番前來,我們有兩輛吉普車,一台是我們自己的,一台是老孔從分局開來的,結果都捨棄不用,然後開始喬裝打扮,鬼子進村,悄悄地幹活。
我們一行六人,申重、我、戴巧姐、蔣純、丁三和老孔換上了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