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霧隱門當術士那些年
那倪家的管家黎生將林易拉到鋪子的角落,先塞上一張銀票。
林易打眼一瞧,嚯,十兩!
這齣手夠豪的啊。
「林高人,實不相瞞,咱們倪家正是在壽霖城裡做古玩生意的那個倪家。」
聽黎生一提醒,林易立即想起了城北的那個倪家。
這個倪家可不得了,做的是偏行的古玩生意,雖然甚少在公開的生意場上拋頭露面,但據說也是這壽霖城裡富甲一方的存在。
倪家的生意因為不太上得了台面,所以實際的利潤到底有多少,家產到底有多大,沒人知道。
據一些聽來的小道消息,說倪家的財富恐怕還要在蘇家之上!
怪不得出手這麼闊氣。
林易連忙將銀票收好,就聽黎生繼續說道:「我家老爺走了之後,夫人倪氏全權繼承了老爺的生意。雖然倪府的領頭人換了,但這生意是做的有聲有色,甚至比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夫人在老爺走後,一直也沒有改嫁,我們好多人都說夫人是一名貞潔女子。但後來...後來...」
那黎生吞吞吐吐道:「我有次夜晚尋府,路過夫人房前的時候,聽到裡面傳出了...男女歡愉的聲音。」
我擦...
林易沒有想到,今兒這怪事,竟然是聽倪府的管家講自個兒府上夫人的八卦...
「我當時就想,這可不行呀!夫人要是在外面有了姘頭,難免胳膊肘往外拐,到時候把倪府的家產全都轉移到姘頭那兒,咱們倪家可就完啦!」
林易笑道:「黎管家倒是為倪家著想。」
黎生嘆了口氣,說道:「我在倪家二十幾年,是看著老爺長大的,沒想到...老爺竟然因為心痛,英年早逝。老爺信任我,命我為倪家的管家,我自然要盡忠職守,無論老爺在不在,都要保護好這份家業。」
對於黎生這份忠心,林易倒是頗為欣賞。
「黎管家,那你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兒?」
「是這樣的,自打那日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後,便開始仔細觀察夫人,有幾次明明聽到屋裡有人,但守在門外,就是不見有男人出來。身為管家,也不敢貿然行事衝進夫人屋裡。結果昨個兒晚上,在咱們府上的花園裡,突然出現了一具...一具男屍。」
「男屍?」
「沒錯。」
「是府上的人嗎?」
黎生搖頭道:「不是...不是府上的人。」
「那是?」
面對林易緊迫的目光,黎生嘆了口氣,說道:「是咱們城裡有名的潑皮無賴,牛二。」
一聽黎生這麼說,林易腦袋嗡的一聲。
這牛二可是三番五次到自己店裡來買虎虎酒的。
當時林易還疑惑牛二為何隔三差五就要買那麼多,要按照黎生所言,肯定是把那虎虎酒的力量,都發泄在倪府寡婦倪氏的身上了。
但他怎麼會死在倪府呢?
「他是怎麼死的?」
黎生搖頭道:「死法我倒是不知,只是牛二死的時候,身上只穿了條貼身的褻衣,幾乎是裸著身子倒在咱們院子裡的。所以,我專程上門拜見林高人,就是想請您出山,瞧瞧這牛二是怎麼死的,還有我們夫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易心中倒是明白。
聽曹達華提到過,這牛二是個逆子,爹娘早早的就被他生生氣死,就是一孤家寡人。
他死了,壓根也沒人會去報官。
在這個年代,沒人報官,就等於沒事。
而對於倪家來說,這種無人理會的人命倒沒有什麼,但是名聲非常重要,決不能成為老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這黎生其實早就猜到牛二的死與夫人有關,但他身為倪家的管家,並不方便出面調查,索性來找林易,將事情的經過告知林易,然後希望藉助他的手,查清這樁人命和夫人身上所發生的事實真相。
林易回道:「黎管家,是這樣的,我林易雖然身為第五門的術士,但現在也有官職在身...」
聽林易這麼一說,那黎生頓時一愣,眼神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
林易話鋒一轉。
「您來找的,是林術士,不是衙門的林易,所以我幫你調查府上的這些事情,沒有任何問題。」
聽林易這麼說,黎生頓時放下心來,他最不想的,就是這件事報上官府,到時候鬧大了,有損倪府的聲望。
「林高人的大恩大德,我代表倪府上下,銘記於心!」
林易又說道:「不過你這事兒,我不能自己一個人去辦,還得找一個人同去,如此我才放心。」
黎生奇怪道:「哦,林高人還想邀一個人同去?不知這人是誰?」
林易笑了笑,說道:「巡捕司捕頭,曹達華。」
黎生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說道:「林高人莫開玩笑,你明明知我來找你,就是不願意將府上這些事報與官府,你找曹捕頭同去,豈不是小事變大事了嘛。」
林易搖著頭說道:「放心,那曹捕頭是我林易的兄弟,到場只是代表巡捕司做個見證,萬一你府上的牛二是被人所殺,說不定那時候你又想要把兇手抓住,這個時候,曹捕頭就可以立即出手了,但如若你們不願報官,那也無妨,曹捕頭也不會去多管這個閒事的,並且有了曹捕頭在場,以後城裡有任何關於倪家的風吹草動,曹捕頭都可以站出來做個見證,替你們說話,這叫有備無患。」
好一個有備無患。
黎生聽到林易說到如若沒人報官,曹捕頭也不會多管閒事的時候,立即鬆了口氣。
按照林易所說,有曹達華在場,倪家上下無論做了什麼,都有衙門的人在現場做過見證,不至於以後萬一有人翻起舊賬來,又來找他們倪家的麻煩。
那牛二雖然可惡,但畢竟也是一條人命。
無論有沒有人報官,他已經死了,而且死在了倪府,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