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沈星燭微微頷首,緩緩問道:
「那便是說,今後監守這天牢的,只有你一個了?」
青厝點了點頭:
「其餘黑甲衛正在前線與梁國修行者鏖戰,暫時脫不開身。」
「李將軍便讓我來獨自負責了。」
沈星燭凝視著他,半晌,道:
「李將軍既然信任你,想必是你辦事牢靠,盡職盡責,不要辜負了她的信任。」
說罷,便化作一縷青煙散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青厝站在原地,肩膀往下稍微垮了垮,似乎是鬆了口氣。
他轉過頭,面甲後的猩紅眼睛望向天牢沉重的精鐵大門,走到了一旁的牆邊,沉默地站著。
過了一會兒,確定四下無人。
才悄悄從盔甲縫隙里拿出一隻皺巴巴的泛黃紙鶴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那紙鶴似乎已年代久遠,上面還有一些模糊的字跡滲透出來。
只是一直未曾打開,因此污成一團,再也看不清楚寫的是什麼。
牢房內。
陳曠瞪大了眼睛,壓低聲音道:
「你收買了黑甲衛?」
霍衡玄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陳曠有些悻悻笑了笑,想也不太可能是收買這種低級的手段。
不管是對於李紅綾的親衛,還是大梁的將軍來說,這個猜想都有點侮辱人了。
實際上也不難猜。
能讓黑甲衛在這種優勢情況下反水的原因,就只有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黑甲衛,本來就是自己人!
也就是說,李紅綾的親衛當中,有霍衡玄安插的臥底,此刻正在上演一場碟中諜!
陳曠著實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如此釜底抽薪的一招。
這老傢伙的後手可真是後得離譜,愣是憋了這麼多天,一點風聲都沒透露給他。
他佩服又好奇:「霍大將軍,那李紅綾今年不過二十八,成名在十年前,親衛也大多是從那時起就一直跟著她,因此才能被她一直信任。」
「你難不成從她十八歲,就已預料到如今局面不成?」
霍衡玄繼續冷哼:
「怎麼,不是老東西,老逼登麼?」
這些天,陳曠常常不恥下問,請教霍衡玄一些非常「常識」的問題,再結合腦海中的所授經驗,惡補自己關於修行者的認知。
若非如此,他可無法知道「道」對於修行者的重要性。
可以說,陳曠能破了沈星燭的道心,霍衡玄的教導起了關鍵作用。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陳曠時常不滿這老傢伙愛當謎語人,動不動就「你猜」,把之前陳曠得意的份全還了回去。
陳曠氣急,有時口不擇言,便把心裡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至於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陳曠只能說,他是故意不小心的
反正霍衡玄其實也根本不在意,甚至好像還挺喜歡看陳曠破防,只能嘴上罵他的樣子。
陳曠眨了眨眼睛:「霍大將軍肯定是聽錯了,這牢房裡,就屬我最尊重你了。」
他揶揄道:「要不是我,小公主現在還喊你爺爺呢。」
「」
霍衡玄頓時黑了臉。
小公主年僅四歲,認知尚不完備。
那回他嘲諷陳曠是心懷不軌,想當新帝。
結果轉頭小公主不知道該叫他什麼,被陳曠一帶偏,就喊了聲爺爺。
這下好了,陳曠是想當新帝,霍衡玄這是直接想當太上皇了。
陳曠當即狠狠嘲笑了一通,然後險些被霍衡玄的殺意幻境硬生生殺穿。
當然,霍衡玄也掌握好了度。
按他所說,適當在殺意幻境當中鍛煉一下,有利於捶打神識強度,對將來凝聚元神有好處。
陳曠怎麼聽怎麼不信。
霍衡玄不再和陳曠扯皮,面無表情地沉聲道:
「這世間有天驕,千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