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劃破大地山川,掠過外門城池,不斷有弟子飛進飛出,忙碌而壓抑。
一處府邸內。
陳玄進的元嬰懸浮在大堂內,他低著頭,十分緊張。
在他前方,有一名男子坐在首座上,他身穿龍紋黑袍,面容年輕英俊,只是眉宇間散發出來的威嚴令他有著與容貌不符的壓迫感,長發盤踞於麒麟雕紋銀冠之下,他光是坐在那兒就有種唯吾獨尊的氣勢。
「你的弟弟被千秋閣的魔修誅殺,現在你又被飛葉劍仙重傷,你說,左一劍的師父會不會與千秋閣有關係?」黑袍男子緩緩開口道。
他的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陳玄進連忙抬頭,道:「不排除這個可能,千秋閣在太玄門安插細作已經不是稀罕事,您之前不是說過,高層定然有千秋閣細作,現在不就跳出來了?」
得罪左一劍,必然麻煩不斷,若是能扳倒左一劍背後的靠山,那陳玄進就不怕左一劍。
黑袍男子眯眼,目光落在陳玄進身上,嚇得他連忙低頭。
大堂再次陷入寂靜中。
許久。
黑袍男子語氣幽幽道:「準備列陣吧,正好最近魔修作亂,此事之後,罪過可以按在千秋閣的頭上。」
陳玄進連忙說道:「可是我如今的狀態,恐怕」
「這一次由我親自來承受。」
「什麼?不可啊,此功能否成功,暫時還沒有定數,道天教也在等我們嘗試。」
「任何事都不可能一定成功,修仙之路本就是踏著荊棘路前行,此計已經謀劃百年,太玄門勢在必行,不能讓暗中之人破壞我們的大計,你不必再勸。」
聽到這話,陳玄進只能按捺住擔憂,應下此事。
另一邊。
玄谷。
顧安招呼著弟子們練操,昨夜的動靜讓弟子們整晚都不安寧,所以他們三三兩兩的議論著。
唐余問道:「師父,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其他人跟著看向顧安。
顧安哼道:「昨夜的動靜,你們難道沒有感受到?為師還不是怕你們出事,急忙趕回來。」
此言一出,眾弟子皆是慚愧,覺得是自己太弱了,總是讓師父牽掛。
小川憂心忡忡道:「師兄,要不然你就去內門藥谷吧,我們解散都行,去外門各找出路,這樣你也能安全。」
他倒不是怕死,他只是不想顧安太操勞。
顧安已經是築基境,前途不是他們能比的,何必為了他們,而總是心驚膽顫?
顧安開口道:「你們若是想去外門城池,我可以放你們走,但得提醒你們,外門不一定有玄谷安全,因為總有弟子在城中失蹤,我不是威脅或者暗示你們,無論你們如何選擇,我都尊重,我也不能按自己的意願強留你們,走與不走,玄谷這份情還在。」
他說的是肺腑之言。
他追求長生,未來必然會不斷經歷生離死別,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不去管旁人的命運。
除非有人真的令他割捨不下,那他會隨心而為。
聽到他的話,弟子們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悟心欲言又止,但還是忍住了。
「走什麼走,去其他地方當雜役弟子,能像師父這般給我們煉丹嗎?玄谷壓根不需要這麼多雜役弟子,可師父還是招了我們,而且待遇沒有降,我們不能忘恩負義!」
唐余率先說道,他現在最後悔的事就是當時仇千里作亂時,他沒有像蘇寒一般衝到最前面。
曾經,蘇寒得追趕他,如今蘇寒已經築基,而他還不知此生能否築基,這種差距就是從當時那一劫開始的。
唐余沒有怨恨顧安,只有慚愧,他發誓要好好表現,重新取得顧安的偏愛。
他一開口,其他弟子紛紛應和,氣氛變得熱鬧,不再如先前那般壓抑。
顧安笑了笑,然後招呼弟子們繼續練操。
等他們剛練完操,葉蘭就來了,確定顧安安全後,她沒有多待,迅速離去。
顧安站在窗前,望向外門城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