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暖這一坐竟是一夜,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夾答列浪
晨曦的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揉了揉鼻尖,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這聲響在安靜的早晨顯得有些大了。門外似有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恍然,想起昨晚的糾纏。
洛少東還沒走嗎?
腿腳有些麻木了,她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卻聽得門外車子發動的聲音棼。
思暖拉開大門,看見洛少東的車子迎著朝陽絕塵而去。門廊的磚石上,散落了一地菸頭,照著架勢,他該是一夜沒睡。
思暖按了按發疼的眼窩,隱隱約約的流了半夜的眼淚,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真是睡著了還是哭暈了。
她只知道,夢中似是瀰漫著洛少東身上特有的菸草香,她貪戀著,不願醒錯。
思暖蹲下來,望著一地菸頭只覺得悵然若失。
昨夜良宵不過夢一場,也希望,只是夢一場。
洛少東回到城中別墅的時候,姜瑜兒的車已經停在大門口了。
他從車上下來,破空而來的朝陽晃著他的眼,一宿沒睡,他有些暈了。
庭院裡的花架下,姜瑜兒負手而立,她淺色的衣衫虛渺的好似會隨著晨露蒸發在漸烈的陽光里。
洛少東走近了,她還不曾察覺,他托著額頭在她身後的石凳上坐下來。
&麼這麼早?」
姜瑜兒聞聲飛快的轉過身來,臉上有隱約的擔憂和驚喜。
她上下打量一下洛少東,說不上有多狼狽,只是有些憔悴。她揚嘴笑了笑,刻意讓自己顯得輕快些「怎麼才回來?」
洛少東抬眼看了看她。「說吧,什麼事?」
姜瑜兒沒有馬上說話,她提著裙擺緩緩的在洛少東的對面坐下。
&東,我找你,非得有事嗎?」她的語調帶著隱忍的委屈。
洛少東擠按著自己的太陽穴,那個位置突突的跳的厲害,好像隨時都會炸開一樣。
&然沒什麼事情,就先回去吧。」他柔聲相勸,也似隱藏著某種情緒。
洛少東說罷,站起來轉身往大廳內走,邊走邊將裹在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
他身後的姜瑜兒跟著站起來,她抬手抹了一把簌簌下掉的眼淚,聲音里都滿是哭腔,「要你接一下我的電話究竟有多難?你知不知道我整晚都在擔心你?」
姜瑜兒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竟敢當著洛少東的面控訴他。
洛少東的腳步只是停了停,姜瑜兒就像是被扼住了呼吸一樣的緊張。他將外套隨手扔在地上,冷冷的轉過臉來看著她。
&現在是在管我?」他的眸子深暗,洶湧而來的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姜瑜兒愣在原地,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洛少東面色不怒自威。
姜瑜兒煞白著一張臉,待到他轉了頭,她才想到要衝上去握住他的胳膊。8他的胳膊有些涼,她被這涼意驚醒,才開始連連討饒。
&東,我錯了,我錯了,可是我是真的擔心你。」
偌大的屋子迴蕩著她驚惶的聲音。
洛少東輕輕的甩了甩,掙脫了她的手。
&機,送姜小姐回去。」
姜瑜兒嚶嚶的哭著,不敢再多話。她於淚眼婆娑之間望著洛少東一步一步的跨上樓梯。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疲倦,大概是真的累了。
而她也知道,自己今天表現的真的有些失控了。好似連年的戰戰兢兢都在今天一下子爆發而出,她有多麼害怕失去他,怕到連她自己都無法估量。
洛少東徑直進了浴室。姜瑜兒的哭聲漸漸在他的耳邊消弭,他忽然想不起當年為什麼會留姜瑜兒在他的身邊。
花灑下的溫水漸漸驅除他身上的寒冷。
他靠著門扉坐了整夜。
卓思暖的隱忍的凝噎和後來平穩的呼吸都一絲不落的透過門縫傳進了他的耳朵里。他分明只是靠著門板,卻好似靠著她一樣安心。
他隨時可以站起來走掉,可是要他怎麼放心她一個人睡在園子裡。
他說再狠絕的話,做再狠絕的事,可是他的心,卻始終無法對她狠絕。
浴室的熱氣氤氳著他的視